萧从嘉道:“不至于真的会破城吧?你家凌大将军也不是吃干饭的。”
明净笑笑,“我也希望是如此。可是凡事就怕万一。”舅舅很明显是怀疑这次围城有凌荆山纵容的成分了。她其实也有点怀疑,因为之间他就说过孟思彤只是战略收缩。不可能只防着外部,没防着内部吧?
其实,此时打一仗也好。既然里头被人掺了沙子,而且又有那么多墙头草,那这一仗早早晚晚是要打的。借此也能鉴别一下好些人的成色。
萧从嘉心道:也是,做戏也得做全套才成呢。而且万一这分寸一个没把握好......他感觉脖子有些凉飕飕的。此城若破,叛军应该不至于屠城。这十来年打来打去的,城池易主也不是一回两回。但他这个容亲王恐怕是当其冲,难逃一死啊!
不过,凌荆山应该也舍不得打造了十几年的文官班底。这也不是地上的韭菜,说有就有了。而且,他媳妇儿和掌上明珠还在城里呢。别的人不说,这母女俩的的确确是他的心头肉。所以,这次应该还是有惊无险的。但的确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比较好。
当然,他也不至于跟着孩子们一起逃走。但守城到最后一刻,还是必须的。那之后,自我了断更有尊严些。
他问明净,“你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吧?”
“我当然做好了啊,我大不了当俘虏嘛。我要是死了,我奋斗半生最后不是要让别人来享受成果?如果凌荆山再给我写两千古流传的悼亡词我会更抓狂的。所以,我一定得活着。孟思彤怎么折辱我,我都一定会咬牙活下去。”
萧从嘉瞪眼,“真的城破了,我没活路啊。我要么自杀,要么被囚车运回京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