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直到夕阳西下才醒来,喝着醒酒汤凌荆山努力回想他是如何跟儿子谈心的。从他当年科考谈起,说到后头他都说了啥?好像是酒后吐真言了啊。
一一眨眨眼,“就说您只能靠着考试出头,如此才能在姓林的毒妇手里挣出条活路来。然后中间还给我祖母守孝三年。再后来又被剥夺了考试资格,跟着爷爷在山上打猎。那会儿祖父压根不管您,就三伯跑来山上给您送伤药和钱。三叔公在外地为官,他得知的时候都木已成舟了。爹,您那会儿真挺不容易的。儿子有这么好的条件,一定好好珍惜。再不会抱怨又要打仗又要科考辛苦了。我如今唾手可得的,正是您当初求而不得的。”
“我就说了这些?”
“孩儿只记得这些了。您还说了什么吗?”一一的脸上满是懵懂,他舔舔嘴巴,“爹,这酒留着,等儿子考中了禀膳生员咱们再喝。”
“成!”
回去之后,一一就溜回自己院子去了。明净笑吟吟的问凌荆山,“你都跟他说什么了啊?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明年准备照样跟无衣说,还是会有新词儿?后头还有哲儿呢。”
“嗯,就说了说当年我考试的事情。带他爬山去了,山上待了半天。”我跟他说什么了,我说着说着忘了他是我儿子了。照样跟老二、老三说,那是不可能的。下次绝对不喝酒了,喝也不会喝高。
明净凑近来嗅了嗅,“怎么有股酒香味儿?”
“嗯,我中午喝了点儿。”不会吧,都这么半天了还没有散?也太醇厚了。怪不得那臭小子溜得这样快了。
一一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手枕在头下,“哼,我也想找一个既美且慧,能让我放在心上的小姑娘啊。就算是惧内,也强过一辈子相敬如宾吧。”
不过,从自己的身份来看这怕是很难。而且,自己也不可能像老爹一样任性到二十多岁还不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