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京城敏王府,白幔低垂,梵音阵阵。敏王的葬礼规格被太后特旨提高了一个等级,按亲王葬礼办,也算得生荣死哀了。
太后和皇帝都亲自来露面了,来致祭的人络绎不绝。和之前天香公主冷清的丧事成了鲜明对比。这几天僧王更是一直留在这边,亲自参与水陆道场。他这几年一改当皇子时的荒唐,倒真有几分洗心革面的意味。
这会儿夜幕已经下来,身着重孝的敏王世子正和僧王在大法事的间隙凑一处说话。
僧王道:“年前叔公才很欣慰的对我说小七总算是懂事了。哪晓得……王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应该很快就会袭爵,然后关起门来守孝。正好把这个皇族长的差事甩出去。以后,我也什么都不管了。”老头子分明是被太后的所作所为气死的。人都死了,给再多的哀荣又有什么用?
僧王点点头,“也好。如今说起来倒是只有西平王叔那一支最兴旺了。”
“慎言。”这言下之意可就成了只有参与割据的西平王兄一家日子才好过了。
僧王应了一声。当初正艰难的时候大侄子撒丫子跑了,他其实很有几分埋怨。现在想想他要不是跑得快,早被太后给弄死了吧。
只有自己这个皇帝之外唯一的先皇皇子、对皇权一点威胁没有的才能作为遮羞布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