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六点多钟,戴学秋特地定了一桌酒宴,用来专程宴请钱树丰,因为之前三合工地的沥青是他联系的,如今却出现了问题,导致工地停工,平白蒙受了一笔损失,虽然对于财大气粗的三合集团而言,只要问题能够解决,工地耽误一天的损失并不算什么,但这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所以戴学秋不表示一下,也的确说不过去。
这天晚上参加这个晚宴的人,除了钱树丰和公司的几个高管之外, 戴学秋也把他的同学老周,还有老周家里的那个亲戚给叫来了。
“老钱,不好意思啊!这次沥青供应出现问题,的确是我的疏忽!见谅!”众人在酒店门前见面后,戴学秋握着钱树丰的手寒暄几句,随后指着老周和他身边的青年开口道:“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老同学周国安!另外一个是他外甥,郁钊!”
“钱总!你好!”老周见戴学秋开口介绍自己,连忙上前握住了钱树丰的手。
“哎!你们好!”钱树丰跟老周和郁钊握了下手,对戴学秋笑道:“沥青的事情,我听杨总说了,主要是因为环保检查闹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别往心里去!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些事不便明说,但我能理解!”
“唉……你能理解我,比啥都强!走吧,剩下的事,咱们上楼慢慢聊!”戴学秋咧嘴一笑,然后就开始招呼众人上楼。
一行人走进包房之后,郁钊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两个青年拎着四瓶酒上楼了,郁钊也开口笑道:“戴局、钱总,听说你们都是喜欢喝酒的人,这几瓶酒,都是存了三十多年的茅台,你们尝尝!”
“呦,这个年头的茅台,价格可是不便宜啊!”钱树丰的确是一个好酒的人,一看那几瓶酒被擦拭干净,但仍旧难掩岁月痕迹的外盒,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呵呵,我常年做生意,认识的朋友比较多,正好有一个朋友是专门做老酒生意的!钱总你要是喜欢,以后你的酒我管够!”郁钊莞尔一笑,十分殷勤的拆开茅台的包装,迈步向钱树丰走了过去。
“算了吧!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要是整天喝你这么贵的酒,那得替你办多大的事啊!”钱树丰目前是三合鸿慈的负责人,统管着医院和路网的综合建设,每天求到他这要工程项目的人不计其数,所以他听见郁钊话茬不对,根本没绕弯子,就做出了回绝。
“老钱,你喝大钊的酒,还真不算无功不受禄,今天我把他带来,就是想跟你聊一下沥青供应的事情,下一步,我不准备用大安厂了,而是想让大钊跟你们对接!”戴学秋趁着郁钊给钱树丰倒酒的空当,开口解释了一下。
“哦?”钱树丰闻听此言,略显意外的看了一眼郁钊:“小兄弟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吧?是做化工生意的?”
“钱总,我就是长得脸嫩,其实今年都二十九了!我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土木工程,毕业以后一直在自己做项目,手里也有自己的开公司!”郁钊笑呵呵的解释了一下。
“哦?那你长得还真挺小的!”钱树丰一开始只把郁钊当场了一个老周带来的司机,没想到他都快三十岁了。
“老戴,今天咱们这屋里没有外人,我也跟你透个实底,之前我之所以用大安厂的沥青,是因为大安厂有北城区陈舟的股份,我把单子甩给他,也算是投桃报李,你是小东的亲信,所以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戴学秋开口解释了一下。
“嗯,我明白!”钱树丰这次开动工程之前,没少往外面分配一些赚钱的项目,都是替彭文隆还人情的。
“现在陈舟摆了咱们一道,平白无故让工地蒙受了这么多损失,这个活继续给他,那我得多贱啊?所以我已经想过了,接下来的沥青供应,准备让郁钊来做!今天带他过来,主要也是想让你们当面聊聊!”戴学秋解释了一下郁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接着继续介绍道:“我之前跟大钊交流过,他的原料是从外地来的,这样一来,咱们也不至于受到本地的一些掣肘,能够彻底高枕无忧!”
戴学秋当初能够拿到沥青供应的活,也是三合公司回报彭系人马的项目之一,对于钱树丰而言,不管戴学秋想把这个活交给谁,那都是他的自由,所以钱树丰听见这话,并没有什么异议,而是看向了去给戴学秋倒酒的郁钊:“小兄弟,你是自己手里有沥青厂吗?”
“没有!我不做化工行业,但是有自己的渠道,而且我那边的货源很充足,只要咱们能够签署合同,你就是让我现在货,我都没问题!”郁钊倒了一圈酒之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大大方方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