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婷娘越说越起劲。
谁叫他把她害到现这个地步!她便要把埋在心里的那些话全都抖出来,看着叶承德那个惊呆和不敢置信的蠢样,她不知多酸爽!
殷婷娘道:“这个时候许大实回来了,我和瑞儿原本以为他就是许将军,所以跟他那啥,啧啧,他比你厉害多了!这么多男人里,你最差劲!以前我还得配合你装着受不了的样子!你还以为自己能上天了!其实你就是个软蛋!”
叶承德作为男人的自尊瞬间崩塌了!
殷婷娘道:“后来,我想到他立刻要被封将军了,所以才他走!那可是比你高了不知多少档次的荣华富贵!谁知道……结果才现他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马夫!我和瑞儿简直是晴天霹雳啊!这么低贱的马夫,一个月才得二两银子,都不够我吃一口点心!”
“所以我只好又回来找你!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以为你不可能再接纳我了,谁知道,事实证明你就是个傻缺,居然毫不犹豫地接纳我了!哈哈哈,那么一大顶绿油油的帽子,你居然主动抢过来,往自己头上一套,居然还对着我显示自己戴得多漂亮一样!啧啧!也是活久见了!”
叶承德听着这话,只觉得气血攻心,一口老血噎在喉咙,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伟大!觉得他们的爱情很神圣!结果,他在她眼里就是个自戴绿帽子的傻缺!他眼里神圣不可侵犯的爱情,在她眼里只有荣华富贵!是随能抛弃的东西!
“你就是个窝囊废!明明是侯门嫡子,居然也会被人赶出家门!我和瑞儿原本决定,把这宅子的房契找出来,卖掉就逃走的!哪里想到……”
说着,殷婷娘眼里就闪过恨意,声音尖厉。
“哪里想到,瑞儿居然又被你们连累进了大理寺,还被打废了!拖着一个废人,我跟本就走不了!也难以再找下家了。而且,你到底是叶家的嫡子,血脉至亲,总能到那边弄点钱来,到时我们拿了钱再走!谁知道,窝囊废就是窝囊废!不但刮不到那里的东西,还被弄进了公堂,又被打一顿!我已经看清楚了,你就是个窝、囊、废!!!我凭什么要跟着你吃苦挨饿!”
叶承德终于绷不住了,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你现在……是嫌我穷了……以前不是说过,再苦再累……”
“我呸!你还当真了?”殷婷娘走过去,直接呸了他一脸的口水!“如果我愿意吃苦受累,我干嘛要给你当外室?其实以前能给你当外室,我已经很满足了,但你非要弄个正妻给我当,我干嘛不同意?还为了瑞儿而打杀亲生儿女的,啧啧,我也是佩服你了!当然,我也佩服我自己,我怎么这么厉害呢,可以让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叶承德又要吐血的感觉,他大吼一声:“你滚!你个贱妇、毒妇,你滚!”
“我滚?我凭什么滚?”殷婷娘上前一步,挺着胸膛看着他,“这是你的房子吗?你凭什么赶我走?我还要在这里做生意呢!你受不了,你就滚吧!”
叶承德听着,脑子嗡嗡直黑。
这才想起,这间宅子虽然是他买的,但房契现在还在叶棠采手里!
所以,那跟本就不是他的房子,他也没有权利赶殷婷娘走!
但他凭什么滚?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身上只剩下这破衣服,还有今天赚到的几十个铜钱。如果滚了,那他住哪里?不就是要流落街头吗?
“怎么?你不滚?那不要紧,那就继续住吧!反正这里房间多!”殷婷娘冷笑一声,“但这个正房我占了!这床又大,正适合我做生意!你要住,到厢房去!”
说着,殷婷娘就一边扭着身子,一边甩着帕子离开。
满屋子还剩下那些味道,叶承德只崩溃地滑坐在地上。
最后,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西厢的,而他再也没有出去摆摊。
殷婷娘因着事情被他现,更加明目张胆了!天天来找她的人络绎不绝!
不论白天黑夜,都在大战!
叶承德天天听着这动静,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这天来了一个四十余岁,长相俊朗,穿着还算富贵的男人。
殷婷娘挽着他出来:“邓大爷常来……我……我天天会等着你!”说着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已经不能来了,半个月之后,我就要回洞州,我家生意在那边。你若愿意,就跟我一起走!”那邓大爷说。
说完,邓大爷就转身离开了。
殷婷娘摊开手中的那一小锭金子,就这一个,足值五十两银子,她一脸激动:“早知做这个这么嫌钱,我该早点做的!等赚够了钱,再隐退,然后供瑞儿念书,等他高中,我就是老太太了!哪里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都是你这窝囊废不中用,害惨我了!”
说着,狠狠地瞪了面黄肌瘦,站在廊下的叶承德一眼。
“可恨我现在年纪大了……陈妈说,别人家的姑娘生意不知多好!就我靠以前积赚下来的名声,才有一点客源,现在热度过去了,客源也少了。”殷婷娘说。
叶承德噗地一声,又喷出一口血来!还积攒下来的名声呢,这是全城皆知,传到京外的嗷嗷叫的名声吗?
她还一脸自豪和遗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