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豆豆看到能遮云蔽日一般的香樟大树,兴奋的叫喊起来,它虽然已经对雾霾有抗性,但更喜欢无霾区的空气——而大树就代表无霾区,这一点已经让它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的认知。
香樟无霾区的幸存者们,正在收敛各种尸体,有人悲伤有人麻木。
傅红阳带着豆豆走进来的时候,忙着搬运尸体的葛东旭,迅速窜了过来:“小雪!”
其他人也纷纷跟他打招呼,并且隐约之中有着一抹讨好神色,以及略带提及那棵变异的构树。
显然,葛东旭已经将构树的消息透露给这些幸存者。
“你是老傅家的小孩是吧,我跟你爸认识很多年了。”一名四十来岁的幸存者,很亲切的说道,“当初我们还准备去你家那一块救人,但是县道上丧尸太多,没想到你们那里也有变异大树。”
傅红阳不认识此人,
他父母并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人,认识的人不多,至于他自己,高中就在外念书,对老家的人更是陌生。
点点头,他说道:“时间不早了,把这些丧尸的尸体清理掉,我们回去楼房里再详细说。”
忙碌到天黑,丧尸尸体全部丢弃到无霾区之外,地面也打水冲洗了一遍,但是那股恶臭味道依然没有散开。傅红阳没有参与打扫,也没有着急与幸存者商讨,他只是把豆豆交给冯娟代为照顾。
然后独自在无霾区边缘的雾霾中,观察地形。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找个地方挖个坑,然后把乌桕树种从身体中“吐”出来。埋下树种,等待乌桕树恢复原状,在这里默默扎根生长——他的实力固然在进步,关键时刻还催熟了上丹田的乌桕苗果。
但是,乌桕树不成长,他的身体素质就没法进步,这几天深切感受到,乌桕树与自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乌桕树成长他才能成长。
所以他不能再继续耽搁乌桕树的成长,尤其是看着已经四十米高,并且还在继续生长的香樟树。
他总会想,如果自己不迁移乌桕树,说不定乌桕树也已长到四十米高。
“这地方不错,靠近县道和街道,生长的时候树根破坏力也不会对周围楼房产生太大影响力……另外,等过段时间再把构树、褐梨树都移栽过来,正好可以种在左右两面,连成一个更大的无霾区。”
想到这里,他趁着最后一丝光线,在泥地里挖了个坑。
蹲在地上,将右手掌心缓缓摊开,然后集中精神去沟通中丹田的那棵乌桕苗果。看不到身体里的情况,但是可以感受到,一团温热的东西从心脏中涌出,顺着血管流过胳膊,最终来到掌心。
“嘶!”
一阵钻心的疼痛,在掌心升起。
他忍着痛用左手打开手电筒,照着自己的掌心,但见无数根绿色的纤维扎破掌心皮肤,越来蔓延越多,最终形成一片绿色。绿色渐渐鼓成一个圆包,就仿佛当初吸纳乌桕树种时的情况在倒放。
片刻后,绿色纤维开始收缩,疼痛也缓解很多。
一枚乌黑且出淡淡荧光的乌桕树种,呈现在他的手掌心中。
“呼。”
傅红阳吐了口浊气。
将树种埋进挖好的小坑中,盖上土,踩平。没有让他多等,三分钟不到,泥土便被拱开,绿色小树苗破土而出。和树种一样散着淡淡的氤氲光泽,不是很明显,却让他生出一股血脉相连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