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公子谬赞。”
然后才一脸意外地看着我,说:“小怜,你怎么没有反应?你不难受吗?”
我抽了抽嘴角,摇了摇头。什么气势……什么凛冽如刀霸道自然,我怎么通通都没有感觉到……
路就是路,楼就是楼,天就是天,哪里有什么阻碍。
独孤渊却淡淡地道:“你不要多心,姑母应当是知晓小怜太弱,对她收敛了气息。”
我翻了个白眼,周冲却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歉疚地对我说:“那我便将你送到这里了,我在这里等着。”
身后还有燕山君派来的一队鬼兵,魔族现在又不会傻了吧唧地跑过来洗干净脖子给独孤常磬砍,我倒是不觉得周冲留在原地有什么,点了点头,就跟着独孤渊朝前走去。
到了小楼脚下,我才终于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压制力,皱了皱眉头,抱紧了怀中安然地睁着咕噜噜的眼睛含着奶嘴的皎皎。
独孤渊住了脚步,淡淡地道:“手给我,我带你上去。”
我连忙左手抱紧了皎皎,右手伸了出去。
独孤渊幽深地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换一只手!”
我才反应过来,右手的手指上带着葛凌留给我的翠玉戒指……
又瞪了独孤渊一眼,讪讪地换了只手,独孤渊握住我的手,似乎是有些嫌弃一般皱了皱眉头,才身子一振,直接带着我飞了起来。
有过被纪拎着在空中飞奔的经历,这次升空,我居然已经有些麻木了。脚下虽然是空的,可隐隐又有一种并不会掉下去的感觉,是因为脚下有鬼气垫着,多多少少会有些安全感。阴司与阳世间的不同,大概也就是如此。
悬空楼极高,大概有个几十米,十几层楼的样子。都说是居高临下,独孤常磬身为冥府之主,虽然喜好拙朴,但楼高一些,确实没有什么好置喙地。
脚再次落到实地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悬空楼的最高处。
极大而又空阔的空间,脚下是看上去粗糙实际上却异常平滑的石块。一片古拙的青黑色之中,唯有一个素色的纤细身影,盘腿而坐,膝盖上放着一柄剑。周围的一切极为简陋,除了青黑色的石块之外毫无所有。只有她是唯一的一点白,却又并不突兀,只会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她理所应当就是黑暗中的一点光,就是古朴中最为光华四射的存在。
“坐。”
清淡的声音传来,我抱着皎皎的胳膊微微一哆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这里可没有板凳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