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我顿时气从心头来,可不是吗?他当初强迫我的时候又冷又粗暴,本来就是一副没耐心的样子,为了安抚我让我给他把这个鬼胎生下来,倒是难为他在这跟我柔情蜜意半天了?
刘怜啊刘怜,你怎么那么傻?我在心里痛骂着自己,他是害了你的人,你难道还要真听他的话,做他的女人?那样的话,你之前坚持的不卖身的原则又成了什么?
我吐了口气,淡淡说:“如果你来只是想跟我说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先走吧。”
说完,我也不去看他的脸色,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直到过了很久,空气中冷凝的压力渐渐小去,我才从被窝里探出头,一摸脸颊,已是流了满脸的眼泪。
他带给我的伤害,根本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弥补的……他还让我做他的女人,就算我心里确实有些喜欢他,可我也不能接受这样的鬼……
我喜欢他?!
我怔住了,摸了摸脸颊,满脸的泪下面,竟然还有些淡淡的烫手……
我烧了,烧的很重。
小璃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躺在床上,被子胡乱盖着,正胡言乱语地说着呓语。把小璃吓了一大跳,可她知道我怀孕了,退烧药根本不能吃,她又不敢带我去医院检查,只能手忙脚乱地从超市买了冰棒放在我头上冰敷。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在极冷和极热中浮沉,一会是葛清撕破了温文尔雅的脸皮持着尖刀向我扑来要杀我,一会又是葛凌冷冰冰的欺身上来捂住我的嘴强暴我,一会是闫军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必须要杀了我,一会竟然画面又变,一个玉雪可爱的婴儿趴在地上,睁着一双剔透的眼眸看着我,转瞬间却又通体青,眼瞳变得鲜红,从嘴里长出利齿,对我说饿……
我尖叫一声,浑身大汗地醒来,小腹处又在隐隐作痛,把正用冷水拧毛巾的小璃又吓了个趔趄。
“小怜,你没事吧,你烧的很重,我也不敢带你去医院……”小璃有点语无伦次地看着我,眼里头满是担心。
我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满脸担心的小璃,竟然在眼前幻化出了葛凌的样子。
我艰难地抬起手,露出一个艰难的苦笑,捂住自己的心口,轻声对小璃说:“小璃,我这里,好疼……”
小璃呆呆地看着我的样子,忽然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一跺脚,扔了手里的毛巾:“你肯定是魇着了?别担心小怜,我这就去市里头的道场给你请个先生回来!”
说完,小璃就开了门往外跑,我迷迷糊糊地想问她怎么把先生带进来,却又在燥热中沉沉睡去,直到一双温热却枯槁的手搭上了我的腕脉,一个喑哑的老人声在我耳边响起:“阴气太盛,她受不住,很正常……”
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熟悉……我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李先生……
葛清不是说他死了吗?转瞬间我又想到葛清的骗局,宽慰自己他说的应该都是假话,李先生这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呢吗?不知道葛凌知不知道他跟葛清是一伙的,怎么没有杀他……
我已经烧到神志不清了,根本没想起来葛凌救我的时候说过他曾经托梦给李先生说自己被害,他们有过交情。
“小怜你醒了?”看见我微微睁眼,小璃惊喜地握着我的手:“我就说找个先生有用,你说巧不巧,我刚去到那儿就看见那天跟你说话的这个先生,把他请了过来。更神奇的是他走进来竟然像是没人现他一样,连宿管都像是瞎了眼……”
“小璃,”我喘了口气,苦笑着揉了揉眼:“有点吵……”
“她现在需要静养。”李先生还是那一张惨白惨白渗人的脸容,他又给我把了把脉,对小璃说:“你去买点粥回来给她喝,别的东西她现在吃不了,只能用粥温养着。”
小璃点点头,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现把我和李先生单独留在房间里有什么不妥……
我现在,对这些鬼啊道士啊,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只是闭上眼睛假寐,希望他能识相一点,不会强行要跟病人说话。
我现在头疼的都要炸了,可没时间分辨他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刘姑娘,别装睡了……”说曹操曹操到,我刚希望他别说话,这老头就沉沉地开口,让我连装都不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