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宿舍的床上,床边坐着小璃,床头上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清香扑鼻的白粥。
小璃的神色有些恍惚,她告诉我,夜里的时候她听见响动,开灯一看,就现我被一个男人放在了床上,男人之后还瞪了她一眼,那一眼看得她遍体生寒……
我迷糊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葛凌直接把我送回了学校。
呵呵,省了我一张飞机票的钱。
我安慰了几句小璃,叫她不要害怕,以后不会再出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小璃虽然半信半疑的样子,还是很快答应了下来不再乱想。
我躺在床上,窗外暖洋洋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宁静。
没有鬼、没有棺材、没有刺鼻的土腥味,更没有挥之不去的追求者。我本来以为我的生活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可是我错了。
之前山村葛凌杀人的那一幕对我的冲击太大,我费了好长的时间才从那血腥的一幕中走出来,心里也在不断劝告自己葛清和闫军想杀我,他们死有余辜。这几天葛凌也没有来找我,肚子里的鬼胎也安分守己,只是这么平静的生活没能持续下去。
本来学校里关于我的谣言,在段宏死后消失了不少。可这几天突然又盛了起来,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我的谣言,而且更加不堪……
这些谣言跟段宏的尸检报告分不开关系,他的尸体身分离挂在大门口,可法医鉴定说他是死在宿舍里,而且死因很奇特……
高潮至死。就是在极度的性高潮中猝死,在死的时候他手里还捏着偷拍的我的照片。更恶心的是,他的宿舍里只住了他一个人,所以他肆无忌惮地把收集到的关于我的消息都放在宿舍,包括偷拍的我的裙底和劣质ps后的裸照。
谣言将我描述成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白莲花,先是怀了金主的孩子,又是拒绝了一心爱慕我的毛头小子段宏,在段宏追求未果之后,甚至用了金主的关系杀了段宏。谣言还把段宏描述成大学里朝气蓬勃一心为爱的青春少年,本来只想为爱疯狂,没想到所爱非人,竟因此送命。
同之前刚看到流言时的羞恼愤恨不同,经历了一场生死风波的我比小璃还要淡然许多。看到这些狗屁不通的谣言时甚至差点笑出声,只是段宏又实在令我恶心了一番。
尸检报告说他是高潮至死,葛凌又承认他在段宏的死里存在过。
估计身分离的事就是葛凌干的。
我有些出神地想着,小璃差点用手指把她的电脑屏幕敲碎,义愤填膺地要跟我一起去追查谁在背后捣鬼,要去告他们造谣。
“别气了,小璃。”我苦笑着劝道:“段宏是什么德行,知道的人还不少吗?嘴长在别人身上,眼也长在别人身上。就他那飞扬跋扈的性格,跟这描写也太不符合,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也会看在眼里。”
“小怜,你就是性子太软了。”小璃叹了口气,眼睛红红的:“亏我还那么担心你,合着你自己都没怎么当回事。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什么清者自清的时候。你真傻,哎!”
我知道小璃也是担心我,毕竟我们俩都是彼此大学中唯一的挚交好友,我也红了眼眶,静静地跟小璃靠在一起。
并不是我心中不气恼,而是这种时候,生气也没有用。段宏已经死了,按理说谣言会慢慢平息,可现在这个样子,摆明了是有人在针对我。可究竟是谁要费那么大的心思去散布我的流言?
小璃调整了情绪,突然对我说那枚戒指她已经托人去帮我卖了,行内人跟她说钻戒上镶嵌的钻石应当是产自南非的最佳等钻石,光泽透亮而且克数大,应该能卖个很好的价钱。
戒指的来历,我们俩都默契地没有再提。
我却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葛凌对我说的话。正是因为那一条钻石矿脉,葛清才对他生了杀心,起了一场兄弟阋墙的悲剧……
都是普通人,小璃能在明知我身边情况有点灵异的状况下还能帮我做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她了。
剩下的事情,我想自己去解决。
说事情,事就到。流言刚又在学校里传开,我还没来得及去查,就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有人指名道姓地要见我。
艺校的辅导员,多数都是摆设用,大家各接各的活动商演,平时上课的人也总是参差不齐,平时也不会特意打电话给学生。
电话里辅导员说的语焉不详,我只知道是一个学生家长要见我……带着疑惑去了辅导员办公室,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一脸倨傲地坐在小沙上,旁边立着两个像是保安的高壮墨镜男,中年谢顶的辅导员额头上还淌着汗,正一脸赔笑地跟她说着话。
我跟辅导员打了个招呼,辅导员点点头,跟中年女人殷勤地说:“段夫人,这就是刘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