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还是不太好,换衣服很慢,但是他耐心的在一旁等着我,他对我讲:“你慢点,别扯到伤口了。”
“哦哦,好啊。”我就点着头。
我在他面前换着衣服,脱掉衣服,胸口那道枪伤长了新肉,白色。
他蹙眉看着我,良久有些失神,后来他讲:“思恩,以后我好好把生意扶上正轨,不做那些事了,行吗?我们要个孩子,行吗?”
“好啊。”我很认真的和他点头,“好。”
他似乎是觉得我在敷衍他,眉头就蹙的更深。
虽然是这样,却没有那日那狠辣阴冷了。
他在家里的样子,就像我记忆中那个他。
但那夜,那个冰冷无情的男人,让我跪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撕掉了我生命中最不可割舍的东西。他不许我有任何的惦念,即使是掩埋的心底深处的,也要连根带血的拔起,然后丢掉。
那个人,是谁呢?
我想着这些,就愣了神,后来忽然醒悟,我就抱住他,吻了他一下,说:“老公,我是穿黑色的好,还是穿白色的好。”
他抱了抱我,没什么情绪,“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你喜欢穿红的也可以,反正你是我老婆,没人会有意见。”
“哈哈!”我顿时就笑了,“那我穿红的吧。”
“成啊,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他见我笑了,也勾唇笑笑。
后来我还真的找到了一件红色的风衣穿上,下面穿着白色的裤子,长在肩膀上,柔柔的。
我问他,“东清大宝贝,我漂亮吗?”
他本来绷着脸,见我这样,就无奈的笑了,揉了揉我的脸颊,“真拿你没办法,我说点什么,你就和我对着干。”
后来拿着眉刷帮我画眉,我们俩好似又回到从前的样子,好像和好了。
但我知道,我们也是回不去的了,可余下的,又是什么?。
是我一定要爱他,要怕他。此生不再让那夜的事情再次生。
这是我自己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他给我的要求。
他帮我画着眉,我看着镜子里的他,他亦如从前专注,侧脸很好看,鬓角的很好看,只是眸光沉沉的。
我朝着镜子里的我眨眼,见他给我画的眉毛和以前一样漂亮,只是我看着自己,忽然没有从前的怦然心动,随口就问他:“老公,你学了多久画画啊?为什么画的这么好看啊。”
他笑了笑,画完眉毛,在我唇瓣上啄了一下,告诉我:“大约七八年吧,老爸像有毛病似得,小时候就逼着我各种学习,我还会弹钢琴你知道吗?他也不想想他养我来是干嘛的?把我培养的那么斯文干嘛?有用吗?”
“没用。”我咧嘴笑起来,没心没肺的,然后我说:“我忽然觉得老家伙也干了一件好事,给我培养了一个老公。”
“嘿!”我这么一说,他就笑起来,捏了捏我脸颊,“早知道是为了你,那我就坚持自己的原则了。”
“你有什么原则?”我就好奇的问他。
“放屁,我怎么没原则呢?”他敲了我头一下,说:“我从前想继续学画画的,老爸不许啊,就让我学经济管理。”
“啊!你觉得我喜欢画家啊?”我就好奇的看着他。
“你不喜欢那种斯斯文文的人吗?就是那种一脸正气,满心闷骚的文艺男青年类型。”
“哈哈!”我笑了起来。
“别笑了,要出门了。”他说完,又没有情绪和我继续谈下去了。就带着我下了楼。
阿安和老岑,还有秦悦然他们都在楼下,秦悦然在老岑身边,又装出那种老成的模样了,很成熟的样子。
他们似乎对那天生的事情已经完全忘了,但是见我穿着红色的风衣外套,就有点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