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在了当场,冷笑起来,他徐东清还能弄出什么来?
半响,我又折返回去,此时徐宏维坐在沙上,虽然震慑人的气势还在,但眼底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悲伤,说了一句:“真是个笑话!”
我倒是要看看,徐东清要给我看什么。
徐东清进了一间屋子,但是很快就出来,手里拿着个年代久远的铁盒,铁盒底部有些生锈,他先是从兜里拿出我的镯子,递给我。
然后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很多照片来,还有一块项链坠似得东西,那东西有一寸半那么大,是个雕刻很精致的盘龙。
我皱眉看着那吊坠,又和我的桌子对比,吊坠玉质的颜色,和我的镯子颜色很像,都是碧绿碧绿的。
随即,徐东清把照片递给我,那照片已经泛黄,里面的人穿着和型也是八九十年代时候的样式。
照片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搂着一个大肚子女人,两个人笑的很幸福的样子。
我皱眉,抬起头看看徐宏维,照片里面那年轻的男人,就是徐宏维,另一个,是他的妻子?
“给我看这些干什么?”我皱着眉头。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那玉坠,是你手镯的玉芯雕刻出来的,本就是一对。”徐宏维这个时候镇定了不少,像是在回忆,“当年,我为了靳家,什么事情都干,后来你妈妈怀着你七个多月,被仇家报复,绑架走了!等我找到她尸体的时候,也不见了你,我知道你还活着,我找了你二十多年,前几天东清回来告诉我,他找到了你。”
他的语气平缓,可是我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胡说八道什么?”
我爸爸叫李程德,是轧钢厂的工人,那年出了事故,他去世了!
“我欠你和你妈妈的,以后都会补偿。”徐宏维又开始了激动的心情,甚至还过来,抱住我的肩膀,“乖女儿,你放心,他们靳家欺负咱们徐家一辈子了,现在连你都受欺负,以后老爸让他们血债血偿。”
“你认错人了。”我‘嗖’的推开他,站起身来,烦恼万分的朝着门外走,“我叫李思恩,和您可没关系。那个镯子,也不一定就是我的!”
“思恩,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徐东清此时的声音沉沉的,我还从未听过她如此认真。
“抱歉思恩,我取了你的头,做了鉴定,你就是老爸的女儿。”
“徐东清!”我站住身,回头看他,心底里很是复杂,有质疑,还有莫名的无助与厌烦。
“这是化验报告单,老爸找了你二十多年,你难道还要让他失望吗?”徐东清定定的看着我,把几张文件纸递给我。
此时徐宏维老泪纵横,我看到他的眼泪,自然而然的皱起眉头来。
“你回到爸爸身边,靳家那些人,爸爸会收拾的。”徐宏维说着,声音里充满了苍凉。
我回忆着从小到大的过往,我爸李程德是个木讷的人,他没死之前,我就和他一起生活,他每天白天在工厂工作,晚上回家会买很多吃的和酒,然后喝的醉醺醺去睡觉,早上起床又去上班,但会丢给我一块钱买面包吃。
我和奶奶的感情也不好,她总是骂我是个累赘。
后来爸爸去世了,奶奶马上把我送到城里的靳家,给我妈妈。
也是那天,她把手镯给我,对我说:“思恩,你留着长大带。”
我记得我妈妈在靳家门口尖着嗓子说:“你把她给我送来干什么?带走!”
“你要是不管,我也不管,就让她去要饭算了!”奶奶把我推到我妈面前。
这个时候,靳奶奶从靳家大院里面出来,那时候她才五十多岁,很精神抖擞,鄙夷的看了我妈一眼,“连自己的亲生闺女都不认,当真是猪狗不如,估计都没长一颗人心。”
可能是因为靳奶奶的这句话,我妈冷着脸把我带到了靳家,起初她也是嫌弃我的,但是后来,可能是和我一起生活的时间久了,她开始对我好一点,会给我一些零花钱。
并且她开始教我怎么去讨好靳伯伯,在靳伯伯的生日,画卡片给他。
靳伯伯对我也逐渐好了起来……
我妈总告诉我,“你叫李思恩,你要记住你的名字,要记住别人对你的恩情,思恩图报,以后要报答我,和你靳伯伯。”
那时候我很小,觉得我妈的话,是无比正确的。
回忆入潮水一样在我脑海里流转着,我看着徐宏维,半响冷声问,“老不死的,你没闹着玩吧?”
“思恩,不是我说你,你对老爸好一点,老爸不是外面传言的那样让人闻风丧胆,那么心狠手辣,即使他真的心狠手辣,那也是靳家那群白眼狼逼得。”徐东清定定的看着我。
“那你?”我望着他。
心里的恶心猛然腾升,有那么多次他差点强暴了我,越想越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