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个刚刚被砍掉头颅的人,只留下森森白骨以及一地黏黏糊糊的内脏,而吃了人肉的那些人再次蜷缩到屋子的角落里面,似乎想变成透明的一般,不想被任何人现,柳风看着似乎还在跳动的心脏,心中一阵作呕,可是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看着下一场杀戮。
杀戮还在继续,这里只有人杀人,只有人吃人,才在这里呆了半个上午的柳风便缓缓的习惯了,而且麻木了,在烟雨楼的红菱对着下面的人问道:“早晨送过去的人,死了没?”
那人愣了一下,便想到了柳风,于是赶紧回答:“尚未死去。”
红菱微微扬起嘴角,倒是一点不意外,于是接着问道:“他杀了几人?”
此时那人回答:“目前为止只杀了一人,但却没有取那人人头,此时正像一个傻子般坐在屋角里面。”
红菱一听,饶有兴致的说道:“这样不行,你去放个话,只要能杀了那人的,直接上二楼。”
他的话传来,在死士营里面顿时就沸腾了,杀一人便能上二楼,不管你杀了多少人,那是相当的诱惑,此时在死士营里面所有的人都盯着柳风,似乎像是猎物一般,那些人虽然知道自己或许敌不过柳风,但他们想的更多的是只要拿下他,便能直接出去,再也不用在这里忍受随时被杀的凶险了。
那些人足有数千,一个个盯着柳风,缓慢的挪到柳风的身边,手中各自拿着武器,却没有一人动手,他们都看到柳风是何其的厉害,但是他们想的更多的却是,等别人把柳风的内力耗尽之后,自己只要补上一刀,就可以上二楼了。
一个个算盘打的相当的响,可柳风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看着人群慢慢的朝着他靠拢,此时他的心就如死水一般,此时终于有人从人群里面冲了出来,挥着刀就朝着柳风砍了过去,柳风一见,眉头皱了皱,他们终于还是等不及了,为了生存,为了离开,他们还是像自己出刀了。
手中无任何兵器的柳风,厌倦了,看腻了,这里的人,是柳风见过的最为可恶的人,一个个都不值得怜悯,哪怕是那些赤着酮体的女人,都如野兽一般,不值得同情。
想到这里,柳风的心更加的冷,看着刀就要到自己的额头,他却没有动,就如石雕一般,那举刀的人却根本不在意,他期盼着这一刀能让柳风瞬间毙命,可他的刀就在离柳风的额头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柳风动了,虽然十几人未曾进食,但柳风却动了。
一个滑步,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已经出现在三尺远的位置,此时那人的刀也狠狠的劈在墙壁之上,出仓啷一声,柳风缓缓起身,那些人赶紧退后几步,但后面的人没有看清,却把前面的人往前推,柳风皱着眉头,脸更加的冷,只是扫视了那些人一眼,那些人便觉得惧怕。
可是已经动手,那些人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于是各自拿着刀枪,朝着柳风就招呼过来,柳风本无意动手,可此时他已经不得不动手了,数千号人,若不动手,那能被这些人给活活的压死,于是他把手一伸,那个刚刚收刀的人手中刀便被柳风给吸了过去。
刀入手,柳风没有做任何花哨的动作,刀一挥,地上便多了三个人头,没想到的是,那三个人头却遭到了哄抢,还有后面的人使劲的把前面的人往前推,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那些本无意打柳风主意的人,手中的兵器也朝着柳风招呼过来,只是柳风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杀了三人之后,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快感,像是泄在心中挤压许久的怨气一般,心中倒是舒爽了些。
刀一入手,那就根本停不下来,紧接着柳风的身边便倒了一片,但血花飞溅却并未停止,那惨叫声和嚎叫声交织在一起,哭泣声和怒骂声也不绝于耳,有狠厉的想要偷袭,有胆小的想要躲藏,可是在柳风的身边却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命被收割,他似乎麻木了。
只知道杀戮,在他的眼前看到的却不是这些人,而一个个都是谢渊,都是那罗延,都是那些他想杀却杀不掉的人,
此时他身上的白衣被染成了红色,红色的血液甚至能从他的衣衫上拧下来,而地面之上早已是血流成河,每走一步,那尚未风干的血迹,形成了一种黏糊糊的液体,踩着都有一种抽丝的感觉。
一个,又一个,倒在地面上的人成了新的地毯,他们的身躯下面无不是粘稠的血液,柳风也从墙角杀到了案台,那栋楼是巨大的,一千多人在这里并不显的拥挤,可横七竖八的尸体却形成了一条路,以人肉铺就的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液流干。
那些鲜红的血液一直从这个楼里面流到了门口,流到了到这栋楼的小路上,那青色的白色的石板都被染成了红色,那些花草的根部也是鲜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