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现在的你,可有认真想过,自己要过的生活。”
“彤彤有彤彤的人生,你只是她的母亲而已。现在的她不是你的负累,将来的你也不是她的负担。唐浅怡,从前的那个敢爱敢恨,敢追求的你,哪里去了?”
“唐姐,您还好吗?”小悦上前,忧心忡忡地看着唐浅怡。
瞧,唐姐这一刀下去,便直接将玫瑰花茎剪没了……只能倒挂,晾成干花,用来做相框画了。
整个上午,唐姐都好不在状态,应该是昨天下午受到了不小惊吓,还没缓过神来吧?
幸好有谢总在,及时找到了被人带走的唐姐。
不然的话,现在的唐姐只怕已经被人贩子卖去某个贫困山区,给人当媳妇儿了。
唐浅怡回过神来,盯着玫瑰,“小悦,你看着店,我去趟仓库。”
小芹走到小悦身旁,小声嘀咕,“唐姐,她真的不要紧吗?感觉像是丢了魂!”
“不是丢魂,是心事重重。”
“心事重重,不就是因为丢了魂,才没了主见的吗?”
小悦:“……”
唐浅怡双手抱膝,蹲在一盒盒的蓝色妖姬前。
马上要七夕了,娇滴滴的玫瑰,没法在网上销售,她决定卖蓝色妖姬——她曾经的最爱。
这不,新货今天抵达。
有艳红色的,有深蓝色的……每一种颜色,都美貌得华丽丽,张扬,恣意,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她明白谢淮墨那些废话的意思。
父母和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
她过度在乎彤彤,变得不像自己,忘记了为自己而活的权利和义务。
当然,谢淮墨也在乎彤彤。
但他的在乎,是给彤彤搭建一个平台,放她飞翔,想往哪里飞,就往哪里飞,自己的人生,自己把握。他要做的是站在孩子的背后,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指导。
那么,她呢?
她从自己的角度出,安排彤彤去上写作课,去跳芭蕾,去学钢琴,去练书法,去上声乐……一股脑地将自己认为好的,都塞给女儿?
“啊!”
唐浅怡抱着脑袋,尖声嚎叫——“啊!啊!”
虎啸狼嚎三连,胸中的郁气散去不少!
仓库里,恢复可怕的寂静——
“唐,唐,唐姐,我,可以进去吗?”
弱弱的声音,让唐浅怡身体微僵。
她转过身,就见小芹缩头缩脑,小媳妇似的,杵在门口。
她按着眉心,点头。
小芹飞快地挑好刚刚过来的客户要的十一支香槟玫瑰,“唐姐,我好了,您继续!”
唐浅怡:“……”
抓抓头,唐浅怡掏出早就被体温捂热的盒子,啪嗒打开。
即便是在冷鲜仓库里,钻石也难掩璀璨的光芒。
啪嗒!
唐浅怡将盒子塞回裤兜,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唐姐,您回来得正好,这位女士又来找您了。”小悦指着坐在沙上的章明惠。
唐浅怡的脸色倏然冰冷,下一秒,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