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夜深露重,车外的寒意越来越甚的缘故,还是车内的两个人冷凝的氛围所致,车内即使开着冷气,也显得有一些冷。
荣静宁双手抱在胸前,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等待着陆朝谈的回答。
陆朝谈闭了闭眼,想要狠心的应下荣静宁的话,但是话到嘴边,他又无法说出来,最后,陆朝谈苦笑一声道:“静宁,你说的我明白,周六是你父亲请我们去吃饭的日子,等那一天,我会把离婚协议书亲自交给你。”说完,陆朝谈也学着荣静的样子,转头看向了窗外,须臾才又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陆朝谈回到了驾驶座,动了汽车油门,而车子也在男人的动下,缓缓朝着前方看不见的黑暗里行驶而去。
这条山路放在白天就不好走,此时周围漆黑一片,再加上下了一场暴雨,更是难以前行,陆朝谈一对暗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前方,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出了什么问题,但即是这样,车子还是在崎岖的山路上不停地颠簸着。
坐在后方的荣静宁起先还很淡然,但是随着车子颠簸的频率,女人平滑的额头也不禁皱在了一起,刚才任灿溪说是因为之前的路出了事故,所以绕路走的,但她没想到任灿溪会把路绕到这种偏僻的山里,而且刚才只顾着和陆朝谈僵持,倒是忘记了问任灿溪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荣静宁不禁开口问道:“陆朝谈,我忘记问你了,你怎么在这里,任灿溪呢?”
陆朝谈透过后视镜看了荣静宁一眼,一想到任灿溪这个男人要对荣静宁做的事情,男人的眼中就闪过了一抹冰冷的情绪,但是他也不想让荣静宁心里感到不舒服,所以随口说道:“我有事情找他,所以打听到了你们在这里,找了过来,现在已经让他先离开了。”
荣静宁有些不相信地皱了皱眉,她的脑子里似乎有一段怎么都想不起来的不好记忆,但既然陆朝谈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想再深究,反正任灿溪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陆朝谈的车子在走过几条小道之后,终于开上了下山的沿山公路,而车子也终于恢复到了平稳的状态,可能是一路的颠簸让荣静宁感到了疲惫,荣静宁竟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陆朝谈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打量着荣静宁的睡颜,男人紧绷的唇线也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现在陆朝谈对荣静宁,也只有她睡着的时候,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就在陆朝谈静静享受此刻安宁的时刻,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响,就像有什么碎石砸落在车顶的声音。
男人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并没有太过在意,他又继续开车前行,但是那样奇怪的声响却越来越频繁,连睡着了的荣静宁也都因为这个声音瞬间惊醒了过来。
“什么声音?”荣静宁睁着还有些迷瞪的大眼睛,问道。
陆朝谈没有回答,视线直直落在前方的地上,虽然周围暗黑一片,但是他还是能看见地面上那条显而易见的裂缝。
地上有裂缝?山上又有碎石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