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姜豆豆睡着了。
睡的并不踏实,总是感觉到奶奶不好,还觉得一直有个人影在自己眼前晃,那个人影朝着自己伸过手来,忽然,姜豆豆看清了那个人影的面目,居然是在星耀会所的那个人,也是在受伤女子病房门口看到过的那个人,那张脸她终身难忘。
“啊!”姜豆豆吓得睁开了眼睛。
但是,眼前的人却不是那个人,而是慕容御。
应该是半夜了,病房里只床头柜上开着一盏朦胧的小台灯,但是姜豆豆从轮廓和气息上认得是慕容御。
“你,你怎么在这里?”姜豆豆坐起身来,讷讷的问。
“我不能来吗?记住,我是你丈夫。”慕容御伸手打开了大灯。
室内一片雪亮,慕容御已经梳洗过,下巴上不再有青郁的胡子茬,整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英俊无俦,只是脚踝上的石膏有些碍眼。
“我的意思是,你有伤。”姜豆豆不敢正视他的目光,毕竟刚才在梦里梦到的是不能说的事情,在他面前,做贼心虚似的。
“有没有伤,是我的事。”慕容御声音冰冷,夜里问道本来就低,这下子房间里更加清冷了。
“那你来,找我有事?”姜豆豆鼓起勇气问,不然这大半夜的,他跑来做什么?
“刚才做噩梦了?”慕容御不答反问。
“嗯。”姜豆豆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忽然想起梦中那个朝着自己伸出手的人,那人拂去她额头的冷汗,那只手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应该是慕容御吧,但她没有勇气去问。
“不要想太多。”慕容御的口气似乎有些生硬,他并不常这样关心人。
“谢谢。”姜豆豆也不适应他这样关心的口气,只能说谢谢。
“不要以为我在关心你,我的女人,居然从婚礼现场逃跑,等你出院之后,家法处置。”慕容御一字一顿的说道。
虽然没有火,但姜豆豆能感觉到他的怒气,比火更甚。
“对不起。”姜豆豆小声道歉。
原来还有家法,不过想想也是,那样百年的豪门,肯定异于普通百姓之家,不管怎么处置她,只要他和奶奶都没事就好。
“理由呢?”慕容御追问。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和短信传来的照片,说我奶奶在他手里。”姜豆豆如实道来,奶奶就是她的全部,不由得她不去。
“所以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逃走了?”慕容御像是在审问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嗯。”姜豆豆只能点头。
“当时没有想过要来告诉我?”慕容御继续审问。
“嗯。”姜豆豆再点头。
俊美男子说了,如果告诉慕容御,就会对奶奶不利。
“你还挺聪明的,知道从卫生间逃跑。”慕容御奚落。
“嗯,电视剧里常有的桥段。”有时候看电视剧也挺管用的,其实,也怪慕容御防范不严,但这一点姜豆豆打死也不敢说。
“以后不许看电视剧。”慕容御命令。
“哦。”姜豆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以后也不许做噩梦!”慕容御再次命令。
“哦!嗯?”姜豆豆一怔,抬起头看向慕容御,做不做噩梦真的不是她能决定的。
慕容御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根本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幼稚的行为。
先前离开姜豆豆的病房后,他回到自己房间,换过药,吃过饭,沐浴过,一切都按部就班,一切都索然无味,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失眠,好像不去看一眼姜豆豆,这一夜都会难安。
于是,就这样出现在了姜豆豆的病房里,在来的时候,在走廊里,曾经有值夜班的护士好心劝他休息,对于一个患者来说,药物和治疗都是其次,充足良好的睡眠才是康复的关键,但是那个护士被慕容御冰冷的眼神一看,就不敢再多加言语了。
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朦胧的台灯光线下,姜豆豆睡的正香,他轻轻走进来,坐到病床前,才现姜豆豆眉头紧皱,额头满是汗水,似是在做噩梦,他就那样下意识的伸出手,用手背擦去她额头的汗水,以至于姜豆豆醒来的时候,他的手背还是汗湿的。
如果不是姜豆豆自己惊醒,慕容御绝对不会叫醒她,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慕容御不语,姜豆豆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