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乃是曹昂的族叔,见曹洪来阻,曹昂也不好再怒,当下便是止住了怒火,再往袁阵内杀去。袁谭一死,顿时其麾下兵马,如树倒猢孙散,往四面八方慌乱逃窜。郭图见阵大乱,急驰入城中。曹丕早就觉,策马疾飞,一路紧追在郭图身后,连连喝骂。郭图一时方寸大乱,在乱军中飞突乱撞,眼看就要被曹丕追上时。
须臾之间,在某一处的曹昂望见郭图,立即拈弓搭箭,连shè三箭,三根箭矢呈品字形迅疾飞往郭图,郭图正是慌乱逃亡,忽听得三声破空暴响,回身望去,觉三根箭矢已来到自己的面前。只见三箭,一箭先shè中郭图的头颅,紧接着左边一箭shè中郭图的胸口,郭图立即倒下。右边那根箭矢来得较慢,刚好曹丕赶得太快,正往郭图一剑扫去,哪知郭图身体一落马下,右边的那根箭矢几乎shè中曹丕的手臂,还好曹丕反应灵敏及时避过!
“二弟,快快避开!!!”
刚才曹昂注意力全在郭图身上,也无觉曹< 丕在后面紧追,眼见有一根箭矢shè向曹丕手臂,连忙惊呼道。
曹丕听得曹昂声音,立即猜到刚才shè箭的人正是曹昂,心中顿时无比骇然,一脸的不可置信,随之而来便是难以言喻的极度愤恨。
“曹子修!!我不过抢你一功,你就要对我痛下死手!!你如此难容于我,rì后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不义!!!!”
某个念头,在曹丕心中顿时变得,更加确定。曹丕不一言一语,冷酷无比地瞟了曹昂一眼后,便拍马飞去。
“不好!二弟定是误会我恨他夺攻,对他痛下死手!”
“二弟莫走,且听大哥解释!”
曹昂见曹丕怀恨离去,心中无比焦急,连忙往曹丕身后赶去,yù要解释。不过此时四周一片混乱,待曹昂赶到曹丕刚才的位置时,曹丕已是走远。曹洪紧紧地追在曹昂后边,眉头紧锁,刚才他觉曹丕望向曹昂的眼sè里,竟隐藏着一股杀意!
“自古兄弟相残,必然颠覆氏族。二公子对世子心怀杀意,这事我该如何处理,是报之主公,还是暂且隐瞒,与二公子好好一说,让其消除对世子之恨?”
曹洪一时拿捏不住注意,见曹昂杀入城中,连忙赶去。袁谭、郭图皆死,不久后其余孽纷纷投降。曹cāo引兵入南皮,安抚百姓,封赏有功之士,自然不在话下。
在南皮大殿。曹cāo闻之,诛杀袁谭、郭图两人,正是他膝下两子,不由朗然大笑。
“哈哈哈哈!谁说天下虎子唯有江东孙伯符。今rì一战,我膝下两子子修、子恒,皆诛杀敌军大将,丝毫不逊sè于那孙伯符!”
“所谓虎父无犬子,丞相威势无边,那孙文台岂能与丞相比肩,如此按理来推,两位公子自然还要比那孙伯符厉害几分。”
一名从袁绍麾下投来的将领,谄媚一笑,连忙接话,趁机响响地啪了曹cāo一计马屁。若是平时,曹cāo定然呵斥一番。不过曹cāo此时攻灭袁谭,不rì即得青州,心中正喜,而试问哪个做父亲的,不是望子成龙。这个袁氏旧将,马屁拍得可谓是合理合时。
“哈哈!!此言是理,此言是理!我曹孟德之子,岂会平庸!子修,子恒,你等这番立下大功,为父定要好好赞赏你等一番!特别是子恒,你杀袁谭,可谓是此场大胜的关键。你功劳最大,为父对你先做封赏。”
曹cāo满脸喜sè,正yù封赏曹丕,曹丕忽然一跪,拱手拜道。
“孩儿不要功劳,只望父亲能赏我一女子,如此孩儿心愿足矣!”
曹cāo眉头一皱,席下文武听曹丕所言,亦纷纷sè变。曹cāo脸sè一敛,不过很快又变回刚才的脸sè,笑道。
“哈哈!看来我这孩儿亦是个风流人物。”
“是呐,是呐。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二公子着实是当今天下少年的楷模呀!”
“对对。二公子生得英俊潇洒,就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有福,得到二公子的青睐。”
“….”
曹cāo话音一落,席下文武纷纷进言,以掩饰刚才他们不应表露出的神sè。一阵吵闹后,曹cāo一挥手,顿时大殿静下。曹cāo望着曹丕,缓缓而道。
“子修,你yù要为父赏你何家女子?”
曹丕脸sè一凝,目光微微地移向了曹昂,然后又迅速收回,正yù张口。曹cāo却是忽然脸sè大变,未等曹丕张口,便先喝道。
“我心烦闷!除子恒外,全与我退去!!!”
曹cāo忽然如此,席下文武皆是一头雾水,不过曹cāo历来都是喜怒无常,不少人也是习惯,纷纷退去。
半柱香后,大殿内唯独曹cāo、曹丕二人。两父子在殿中谈了一阵,虽是一阵,不过曹丕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待他走出殿外时,满头大汗,脸sè苍白,失魂落魄,身体还不时颤抖。
一个兵士走过,曹丕与他相撞跌倒,那兵士慌乱下,剑身脱鞘,打落在地,出砰砰直响。曹丕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状若癫疯,大吼大叫,落荒而逃。
后来过了数rì,曹cāo正做战后后续之事,忽有一彪军来到,乃袁熙部将焦触、张南。敌军赶来,曹cāo却是听讯大喜,自引军迎之。
而果然如曹cāo所料,焦触、张南二将倒戈卸甲,特来投降。曹cāo封为列侯。之后又下令将袁谭级号令,敢有哭者斩。将袁谭头颅,悬挂于北门外。一人布冠衰衣,哭于头下。左右拿来见曹cāo。曹cāo问之,乃青州别驾王修也,因谏袁谭被逐,今知袁谭死,故来哭丧。
曹cāo见青州上下,无一因袁谭之死哭丧。唯独这王修哭于城下。
“你知我令?”
王修双目坦荡,直视曹cāo。
“自然知之。”
“哈哈?难你不怕死?”
“我生受其辟命,亡而不哭,非义也。畏死忘义,何以立世乎!若得收葬谭尸,受戮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