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县衙内,县尉对方义海汇报:“张帆短短九日接连攻破天王寨、火鸦寨、飞虎寨。郑伦、韩吉、刘虞城全部身异处,山阴其余大小山寨纷纷望风而降,少数弃寨而逃往外地。”
“张仁甫文武双全,少年得意,不知是他的大幸,还是不幸呢?”方义海喟然长叹:
“古语有云,人生三大不幸,其一少年得志,其二中年丧妻,其三老年失子。”
县尉忍不住问:“敢问大人,中年丧妻,年富力强的时候,上有父母,下有儿女,负担最重,失去了妻子这位助手,确实凄惨。老年失子,正是年老体弱,需要照顾扶持的时候,失去了儿子,孤苦伶仃,的确凄凉。不过这少年得志,何以见得不幸呢?”
方义海给他解释:“少年人阅历少,艰辛的日子短,功名利禄来的太容易,容易到手的东西都不会珍惜,随意挥霍,迟早江郎才尽,泯然众人矣!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其中悲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人高见,醍醐灌顶!”县尉点点头,面露忧郁之色,将话题引道黄龙寨上:
“不过现在山阴大小山寨的山贼土匪一股脑儿涌往黄龙寨,据说已有万人,其中控弦之士也有六千余人。这可非同寻常,别说咱们山阴县,就是整个会稽郡,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不可不防啊!”
方义海面色一苦,颓然的说:“唉,张仁甫千余人马便可翻江倒海,纵横驰骋。如今坐拥数千兵马,整个会稽郡谁能奈何?”
“那怎么办呢?”
“你也不必太过忧虑,不要被他表面光鲜亮丽蒙蔽了,朝廷只给了他一年的军饷,就靠一个黄龙寨供养这么多人,张仁甫的日子也没这么好过!”方义海话锋一转:
“唉,不管如何,这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早已心力交瘁,上月已经向朝廷上书告老还乡。这事……就让别人头疼去吧?”
县尉大惊失色,劝阻道:“大人万万不可啊!您正值春秋鼎盛,何以萌生退意?”
方义海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郑重的说:“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如今宦官弄权,民生凋敝,方某上不能匡君锄奸,下不能保境安民,还有何面目尸餐素位,栈恋不去?”
县尉看着方义海孤单萧索的背影,觉得前途渺茫,不禁悲从中来……
……
其实正如方义海预料的一样,张帆现在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因为——他!没!钱!了!
不仅是山寨的钱库没钱了,就连他直播系统的个人账户余额里也没钱了。
寨里一下子多了上万人,要撘房子吧?要买粮食吧?要买过冬的衣物被子吧?……这些钱从哪里来,当然是张帆掏腰包了,所以他就破产了!
如果说张帆什么也不管,任由他们饿死冻死,那真的是就像那句台词一样: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桀骜不驯,刀尖上行走的虎狼之辈,要是都吃不饱,穿不暖,一旦乱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正因为如此,当钱库没钱可用的时候,张帆也不得不忍痛从系统一次次的兑换五铢钱,至少保证前期不至于有人饿死冻死,不过这绝非长久之计——
山寨目前的经济支柱——银矿已经达到了上限,尽管张帆用了火药开矿,将所有的俘虏全部投入工作,但每天的产量已经趋于饱和,这是生产力所限,不是人数能改变的。
即使已经超负荷运转,但是供给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他必须要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
到底该怎么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