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一面查阅账簿,随口一问:“咳咳……听说陆氏是山阴大户,家财万贯,陆俊又是家主的独生子,是不是啊?”
黄胃回答:“是的,大当家。”
“按照咱们山寨的规矩,抓到这样的富二代,一般要多少赎金啊?”
“富二代?”
“咳咳……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咯!”
黄胃恍然大悟:“喔,原来这就是……富二代,倒也贴切。嗯……以往都是收三万钱,不过陆家富庶,可以收五万钱。不过大寨主,你不是和方大人议定打算招安么?从此以后不再打劫行人,滋扰乡里,再干这种绑票勒索的事,是不是不太好啊?”
张帆一拍桌子,不满的说:“哼,胡说八道!陆俊带人攻打山寨在前,吾等商议招安在后,岂能一概而论?何况朝廷的诏书一日不到,吾等便一日还是山贼。绑架勒索,不正是山贼的老本行么?”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张帆接手山寨才知道,山寨的经济情况已经捉襟见肘了。孔涧西贪图享乐,铺张浪费,到处都是亏空,人死了还留下来一笔烂账。
别说他是一个山寨头目,就算他是皇帝,手底下人要是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分分钟造反给你看。
在上次内战中烧毁了几处仓库、房屋,还伤了不少人,这些都要花钱;这是打仗虽然赢了,摆庆功宴、犒赏手下要花钱,死了人要安葬、抚恤遗属要花钱;山寨千把人每天人吃马嚼要花钱……
张帆觉得自己就像母鹰,一堆小鹰每天一睁开眼镜就是张大嘴向他讨要食物,不给吃就拼命叫,整天叽叽喳喳烦死了。
就这几天,张帆私人掏腰包从系统兑换超过十万钱,也就是十万人名币用来补亏空了,如果不是系统回收了银矿补了一部分,那起码要多掏十万了。
混账,你们一个个就知道找劳资要钱,世上哪有光出不进的道理?
玛德,就算劳资打赏多,也禁不住这么花啊!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有钱的肥羊,哪有放过的道理,不敲出骨髓来,都对不起我这张脸。
黄胃擦了擦额头的汗,唯唯诺诺的说:“是,是!大当家教训的是。”
张帆一锤定音:“陆俊这混蛋,又出钱又出力,为了攻打咱们黄龙寨竭尽全力,罪大恶极,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五万钱怎么够?去给他老爹寄信,最少十万钱,否则让他给儿子预订棺材吧!”
“是,遵命。”黄胃点头如捣蒜。
“还愣着干嘛?快去办!”黄胃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黄胃办事是挺得力的,不过花起钱来也不含糊,这几天尽顾着找张帆要钱办这个办那个,让他不胜其烦。
如果不是张帆特地突袭抽查几次,确定他没有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早就把他干掉了。饶是如此,张帆也对他积累了不少怨气。
张帆想到山寨的经济状况,正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突然感觉一双柔软的小手娴熟的替他捏肩膀,空气中还有一股似有似无得茉莉清香,张帆顺势往后一靠,果然是熟悉的美妙凹凸感。
这不用猜了,现在整个山寨也只有沫儿一个人敢不敲门闯进他的房间。
沫儿心里骂张帆色狼,每次替他推拿都要占便宜,张帆也有些奇怪,像平常这个时候,沫儿应该是给他重重一粉拳,然后啐他一口,或者骂几句,他就顺势坐起来,不过今天她居然一声不吭,难道被自己调教成功了,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沫儿以少有的温柔语气说:“公子一定累了吧?尝尝我刚泡的毛尖,清热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