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虫噬身,那种痛苦真的犹如身处地狱一般,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我总共昏过去了三次,但每一次都被疼醒,然后再被疼昏,接着再次清醒……每一次都叫我痛不欲生,尤其是注入我身体里的毒物,更是反复煎熬着我的内脏,我喊叫的撕心裂肺,可回答我的只有沉寂。
如此反复了无数次,渐渐地,水温不再那么热了,那些蛇虫鼠蚁的咬势也缓慢了下来,而我再也坚持不住,倒在木桶里没了知觉。
昏迷了不知道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我猛地睁开眼睛,爬了起来,现自己还在木桶当中,而这时木桶里的水早已经凉透了,昨晚那些疯狂啃噬我的蛇虫鼠蚁也全都死了,密密麻麻的尸体全都在浮在水面上,看上去极其的恶心。
“我还活着?”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然后又摸了摸脸,这才确认我真的还活着。
我的乖乖,被这么些剧毒之物啃咬了一晚上,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头大象也早就变成干尸了,而我居然没事,这种堪称神迹的奇迹,别说别人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这偏偏就是事实。
我虽然没死,但身体极其虚弱,身上更是瘙痒无比,我看着木桶漂浮的毒物尸体,心里一阵恶心,于是强忍着咬牙从木桶里爬了出来,蹲在地上瑟瑟抖。
我来时身上穿的衣服昨天也已经被咬成了碎片,恰巧这时我现地上不远处扔着一件衣服,是用厚厚的兽皮制成。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捡起来,然后披在身上,紧紧的裹住。只是这件衣服实在是有点太大了,把我整个人都包了个结结实实。
体温在逐渐回暖,我的大脑也开始转动,一想起昨天的事我就一阵后怕,同时心里也对虎叔和魏校长充满了抱怨,妈蛋,说好的送我来拜师学艺,居然把我送给了一个变态!要不是老子命大,恐怕早就沦为毒物的腹中餐。
不行,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必须得赶紧走,不然迟早得死到这儿不可。
我拿定主意就朝门口走去,为了不引起昨天那个无老鬼的注意,我走的很小心,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然后轻轻打开了门,探出脑袋一看,好家伙,外面正在下雪,还弥漫着大雾,四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别说人了,就连个鸟都没有。
我见没人也就安心了一点,悄悄地打开门,然后走了出去。山上的气温很奇怪,下这么大的雪,雾还这么浓,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我只能慢慢摸索着往前走,结果刚走没几步,整个人就像碰到了一堵墙一样,整个人瞬间反震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卧槽,什么鬼东西?”我恼怒的骂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定睛一看,妈蛋差点没吓死老子。无老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我面前,手里依然捧着个木盒,咧嘴大嘴,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正幽幽盯着我看。
我被他盯着浑身直毛,脱口问道:“你他妈是人还是鬼?”我这话一出就后悔了,我这不是废话吗?无老鬼的名字虽然带鬼,但不代表他就是鬼啊,更何况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我心中不禁暗骂自己傻逼,怎么问了一个这么无聊的问题,现在就想收回来都不可能了。
无老鬼听到我的话,桀桀的怪笑了起来,因为他长得太高太瘦了,一笑整个身体都在跟着颤抖,肩膀更是剧烈的抖动:“嘎嘎嘎嘎,老夫在这两仪山隐世了二十多年,从未下过山,终年于毒物相伴,可以说是人,也可以说是鬼。”
我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懵逼了,卧槽,这哥们居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而且还是一个人,难道你就不无聊吗?难道你就不会空虚寂寞冷吗?
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无老鬼继续说道:“小子,算你命大,意志也很坚强,昨天我往水里扔了九九八十一种毒物,这都没咬死你,不愧为弑神者的儿子。”
刚开始,我还以为无老鬼在夸我,但越往后听就越害怕,你大爷的,居然放这么多毒虫毒蛇咬我?还有你那略带可惜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愤怒的说道:“你想毒死我?”
“呵呵,没错,我就是想毒死你!”无老鬼阴阴一笑,注视着我的眼睛说道:“因为只有先死一次,这样才能入我门下修行,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我无老鬼收徒的唯一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