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因为现陆清岚长得姿容绝世,叶元信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愈深刻起来。在他看来,陆清岚就是那种非常典型的花瓶式的人物——胸大无脑,最适合被成功的男人收藏到后院里,做个妾室之类的。高兴的时候,就逗弄逗弄,不高兴的时候,也不用去理会。
叶元信在大周也是无法无天的人物,除了周太子他谁也不服。在大齐自然也不会做个乖宝宝,本来他就是一个观礼的嘉宾,不该他出面干涉,可叶元信不管那个,眉毛一挑便说道:“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免得等会输了哭鼻子。”
要说叶信元也是瞧这小姑娘长得美貌,好心她提醒一句,免得她当场丢脸。可是陆清岚却不领情。
她拱拱手,淡淡道:“五皇子殿下,这比试都没开始呢,您怎么就知道我会输呢?”
五皇子简直快要笑死了,他大声吟诵道:“太液池池液太,太液池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青蛙,一戳一蹦跶。你可不要说这诗是不你写的。”
“哄!”所有人哄堂大笑,刚才的紧张气氛都因这个插曲一扫而空。
只有萧少珏悄悄握紧了拳头。
面对所有人的充满轻蔑的目光,陆清岚却是面不改色,“没错,这诗的确是我写的。”她神色之间毫无羞耻之意,“我当日写不出好诗来,不代表我今日就写不出好诗来。须知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在展变化的,我在这一两年之间有所进益也是有可能的。”
叶元信哈哈大笑:“你就是说出花儿来,本王也不信你能作出什么好诗来。”
萧少珏这时不高兴了,他本来就是极端护短的人,在他看来,他家小姑娘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孩,除了他自己可以欺负,谁都不许碰她一根指头,说她一句重话。今天叶元信的表现算是彻底激怒了萧少珏。
只不过萧少珏的性子,越生气偏偏表现得越冷静,他凉笑着对五皇子道:“五殿下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既然你不相信陆姑娘能胜得了贵国的闺秀,那不妨咱们俩打个赌好了。”
叶元信也是个不信邪的,挑眉道:“你想赌什么?”
萧少珏拿起面前几案上的茶盏,呸地一声往里面吐了一口痰,然后道:“这场比试,若是你们周国的闺秀赢了,我便把这盏茶喝下去。若是我们齐国人的闺秀赢了,你便把这盏茶喝下去,如何?”
“哈哈哈!”叶元信没想到萧少珏这么重口味,竟然想出这么恶心的法子来和他赌,他本来也是个很变态的人,加之因为此前对陆清岚很感兴趣,派人仔细调查了她的资料,对她的情况十分了解,知道她从小厌学,根本就没有读过几本书,所以他才不相信陆清岚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他道:“这样不公平!”众人本来以为他这是拒绝的意思,没想到他从萧少珏手里抢过那盏茶,酝酿了半天,往那茶盏里也呸地吐了一口痰,然后脸上现出得意的表情来,“这才公平!本王和你赌了!等会你输了你可不要耍赖!”
萧少珏微笑道:“谁耍赖,谁他妈是狗娘养的。”
众人全都看傻眼了,谁能想到两位天潢贵胄如此儿戏,打赌打得这么荒谬!
“荒唐!荒唐!”嘉和帝连说了两遍荒唐,可自己的儿子他最清楚,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论是龙舟赛还是百花宴会,大齐都被大周压制,让他压一压大周的气势也好。
因此嘉和帝看似虽然有所不满,但是却并未阻止两人的赌约。他见萧少珏对陆清岚这般有信心,愈对陆清岚感兴趣起来。
萧少珏淡淡看了陆清岚一眼,意思是老子的小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你看着办吧。他是个重度洁癖患者,真让他去喝那盏被吐了两口痰的茶水,还不如干脆杀了他算了。
陆清岚心里生出丝丝的异样,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不学无术的名声早已传遍京师,萧少珏怎么就对自己这么信任?她心里不由得也有一丝感动,毕竟整个五凤楼里,真正百分之百能相信她赢得这一局的,除了三公主,大概也就只有萧少珏一个人了。
她也是有尊严的,她本想自己现场做一诗,来赢得这场比赛。可是那样的话,虽然她也有信心赢,可是却总是不那么干脆利落。
如今既然牵扯进来萧少珏和叶元信的赌局,就必须一击必杀,让大周输得心服口服。其实她手里是有一现场的诗作正好应景的,可那诗不是她自己写的,而是出自前世一位奇人之手,那个人创作出这诗也要在两年之后。
陆清岚一咬牙,今天这个局面,也只好厚着脸皮作弊一回了。她垂眸假作凝思片刻,缓缓吟诵道:“一片两片三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