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笑,“咱家现在有多少钱?”
他们家的钱都是白若臻收着,这几年顾长青一直在偷偷挣钱,白若臻合计一下,说,“大概五万多块。”
“这么多?”顾长青笑了声,“哎呦,我还以为顶天三万块呢。”说着吧唧亲了媳妇一口,“你可真能干。”
白若臻心里美滋滋的,这年头一百块钱都是大钱,可她男人就是有本事,在别人还穿不暖的时候就挣了大钱回来,可真是实打实的万元户呢。
“那咱就早点买个院子,正好让二叔和二婶一块过去。”白若臻是不知道京城的房价,但她相信顾长青啊,便不想这个了,“总之咱们得尽快,不然我可舍不得豆包和饺子。”
顾长青嗯了一声,“睡吧。”
没几天就是过年,随着过年的到来,村里来顾家的人显然更多了,不光他们村的,就连十里八乡稍微沾亲带故的都带着孩子来顾家,美其名曰让状元教教孩子咋样成为状元的。
白若臻和顾小梨可苦了,被一帮老娘们围着,叽叽喳喳的脑袋都要裂开了,相比之下顾长青就轻松多了,每日的工作就是带着俩儿子到处浪。
在白若臻不知道的情况下,顾长青甚至带着俩儿子大冬天的往海边逛游两圈,等白若臻知道的时候爷三个已经连续去了两天了。
乡下孩子上学的并不多,可下河村突然出了俩状元,而且还是一家的,十里八乡有孩子的人家都纷纷觉得自家孩子那也是有天赋,全是自家给耽误了,在来顾家请教之余开始拿着三块两块的找学校老师想把孩子往学校送。
学校也都放假了,以往劝说家长把孩子送学校的老师和村干部们也有空闲,等听说来意自然乐见其成,为此学校校长还来顾家和白若臻及顾小梨谈了谈,定了年三十的上午在学校讲讲学习这回事。
到了年三十这天,白若臻和顾小梨赶鸭子上架去了村里的小学。
下河村本身就挺大,适龄的孩子也不少,然而到了学校看到黑压压的学生和家长的时候白若臻有些怵了。
娘的,这得全县的孩子和家长都来了吧。
太吓人了。
白若臻后天努力考的状元,除了老天爷突然送的脑子,以往一步一个脚印的学习是没有的。
倒是顾小梨,在上辈子的时候学习就挺厉害,所以这次演讲白若臻便非常不要脸的让顾小梨当担主力军了。
好在顾小梨了解自家曾经的主子,便大包大揽下来。
大冬天的本来怪冷的,白若臻还以为能在屋里,不想人太多,最后挪到操场上,操场上站不下,最后都堆到学校门口了。
学校领导特意去公社借了铁皮喇叭回来,让他俩讲讲。
于是白若臻和顾小梨在呼呼的北风中进行了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演讲。
顾小梨不愧是学霸级人物,站在台子上侃侃而谈,听的下面学生和家长满眼星星。
等到了白若臻的时候,她拿着喇叭张了张嘴,不想灌了一嘴的风,捂嘴咳嗽两声,突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长青。
顾长青朝她笑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姿势。白若臻抿抿唇,然后开始吹~
咳,还真是吹了,毕竟她是省城来的,反正这些人也不知道她的过去,于是白若臻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努力学习的好样子。
听的下面的人激情澎湃。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吃年夜饭,都在说他们年后去上学的事。
自打去年大革命结束,宋家在烟城倒台,宋梅在顾家的底气一下子就没了,加上生了俩闺女,在桌上一直不坑声。
白若臻刚想在心里感叹宋梅学乖了,就听宋梅对邱兰英说,“妈,他们三个上学,学费也要家里出?”
邱兰英正说在兴头上,刚说完要给他们三个交学费,没想到大儿媳妇就有意见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邱兰英说,“毕竟老五两口子都得上学,还有俩孩子要养。”
“这不公平。”宋梅皱眉不高兴的把筷子一放,“都分家了凭啥给他们交学费,就是小妹的学费也不该你们交,她可是有工资的人,这几年不往家里拿钱自己交学费总行吧。是吧,小梨。”
原本热闹的屋里一下安静下来,都看傻子是的看宋梅。
任谁都看的出来邱兰英也就一说,就算真的要拿,老五两口子也不会同意,当然就算真的拿钱供他们,等他们毕了业两口子还能忘了自己爹妈?
老五两口子考上大学,不说别家,就他们顾家以后还能不沾光?
顾长柏想的最明白,他皱了皱眉,说,“你抱孩子回屋去。”
宋梅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她看着顾长柏,委屈道,“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是不是想离婚?”
白若臻顿时头大,又来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