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凉请出手术室后,裴向风没有离开,心情十分沉重地在手术室外等候。大约7?8分钟后温凉出来了,他诧异。温凉眼睛通红,眼眶里裹满眼泪,一句话没有说走了。
裴向风忙问帮她手术的医生,医生告诉他,刚才手术前做最后的超声检查,温凉竟然怀的是双胞胎。医生最后一次问温凉是否真要打掉,温凉本已坚定的决心动摇了,她躺在手术床上思考了足足5分钟,最后起身出了手术室。
在医院顶楼的天台,裴向风找到了温凉,温凉正站在天台边缘,目光望向远方。她背影都显得那么的悲伤。裴向风万分心疼,心中当即就有了一个想法。但能否落实,还要看温凉的意愿。
“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耳边突然响起裴向风的问话,温凉怔了下,立即收起悲伤的表情,抬手擦掉脸颊上的泪,转过头,用她一惯对待所有人的疏离冷漠的态度说:“这是我的事。”
裴向风神情正色,“做单亲妈妈很辛苦,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利。”
温凉不响。
“跟我结婚怎么样?”
惊讶之色刹时掠过温凉脸庞,她愕怔地看着裴向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裴向风神情郑重,丝毫不是说笑或神智不清的,“当然知道。”
温凉又不说话了,满面不可思议。
“你愿意吗?”裴向风又问。
“No.”温凉断然拒绝。
温凉的回答在裴向风的意料之中,他早做好第二方案,“我们可以假结婚。我做孩子名义上的父亲,让她们有完整的家,我也可以帮着你一起照顾她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凉眼神里透出明显的戒备,似是认定裴向风别有企图。
“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裴向风凝视温凉的眼睛,眼神真挚灼热,没有一丝的虚伪,“Grac,你先别急着拒绝,考虑考虑。”
温凉一语不,对他对视了许久,“这样对你不公平。”她还是拒绝。
“我不在乎。”裴向风决心不动。他没有考虑过自己,他只在意温凉。不愿让她再受一点苦痛,他要为她遮挡风雨。
当然,他也不是不抱另一种希望。那就是两人朝夕相处久了,有一天温凉也会爱上他。
温凉没有再拒绝,也没有同意,2天后才给裴向风答复。
她同意了,但有一个条件——不能让双方家人知道这事。裴向风有些不理解,温凉给到的解释是,万一裴向风爱上了别的女人,他就必然不会继续与她假扮夫妻,他们也省得再麻烦向家人澄清。
听她这样说,裴向风笑了。温凉的顾虑实在多余。他对温凉的感情他很清楚,他从未这样认定过一个女人。他会一直爱温凉,不会见异思迁。但如果他不答应,温凉肯定也不会再同意,所以他答应了。就这样,他们成为了“夫妻”。
由于怀孕,温凉不得不辞去无国界医生的工作,原本他们打算回温凉的家乡美国,可是经过再三考虑,温凉认为在那里会有极大可能遇见熟人,不想让任何知道,最后他们决定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法国。
除了没有夫妻之实,他们在其他各方面都像是对真正的夫妻。尤其是裴向风,尽心尽职地履行着一个丈夫和父亲该履行的责任和义务。这越让温凉对他感到亏欠和感激,从最初刻意与裴向风保持肢体上的距离,渐渐地接受了裴向风对她亲昵的举止。
裴向风是个正人君子,没有因此而得寸进尺,仍以尊重温凉为原则,在她可接受范围内与她亲密接触,不越一分界。
在裴向风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下,温凉的整个孕期都过得十分舒适。唯独有一次,温凉遭了罪。
那是温凉预产期的前1周,因为孕妇奶粉喝完了,裴向风去超市购买,谁知温凉在这时要分娩。她没有给裴向风打电话,迎着暴风雨自己开车去了医院。当裴向风接到通知赶到医院的时候,温凉已经进了产房。
听医生说,温凉来的时候十指已经全开,羊水都破了,还出了不少血。她痛得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路也走不动路。幸好及时赶到,如果再晚一点,宝宝很可能受到细菌感染而夭折。
每每想到这件事,裴向风都自责难当,恼恨自己没有在这个温凉最最需要人照护和陪伴的时候在她身边。
万幸2个宝宝都很健康。不知是不是知道温凉生她们时吃了大苦头,从出生至今宝宝鲜少生病,也很好带,没有太过折腾过他们两人。
宝宝的户藉理所当然的随了温凉,但对外称是裴向风的,也跟裴向风姓。原先宝宝的名字温凉要自己起,但裴向风希望由他起。想反正总有一天宝宝要改名换姓,温凉便没有拒绝。
为给宝宝起个好听的名字,裴向风翻了2天的字典,又给她们起了2个可爱的小名。温凉没有任何挑剔,全都采用了。
他们一家四口不受任何外界的打扰,温馨安逸的生活了2年半。直到今年元旦,严慧仪打电话给裴向风,告知程鸿生的身体欠佳,希望他过年能回家探望探望。裴向风也自责这么多年没有尽过做儿子的孝道,向温凉提出想回函城,但又不放心她和宝宝三个人独自在法国,希望她们能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