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照片?”温凉问,望着文柏森的眼中充满狐疑。
文柏森面容掠过一抹意外,看眼文嘉佳,见她满面恼怒,他嘴角勾起了然的笑。
“Grac没告诉你?”他明知故问。
温凉一言不。她不知道那些照片是什么,但既然文柏森能用它来威胁文嘉佳,那么必定是拿不上台面的。
文柏森故意欲言又止,装难以启齿的,“怎么说呢,这照片……”
“你闭嘴!”他话才说一半,便被文嘉佳恼怒的喝断,随即对温凉道:“你不用管,让他去!”
文嘉佳的性子文柏森了解的很,她是真无所谓了。文柏森自己也很清楚,他这招用不了一辈子。不过他运气好,看温凉的样子似乎挺在意的。于是,他道:“什么照片你还是自己问她吧,我给你们1天时间考虑,是给钱还是让我公布照片。”
文柏森说完,阴险的笑了笑就走了。温凉看向文嘉佳,文嘉佳不想说,径自上了楼。
“到底是什么照片?”进到家门,温凉快步追上正要往房间去的文嘉佳,文嘉佳仍不当回事,口气轻飘的道:“你别问了,与你无关。”
温凉怎可能坐视不理,她今天非要知道个水落石出。她挡住文嘉佳去路,脸色极为严肃。
文嘉佳挑起讽刺的笑,“我小时候你们一个个对我不闻不问,现在全都跳出来扮亲人装关心了。对不起,我不需要!”
没有料到文嘉佳会说这样的话,温凉愣了下,文嘉佳趁此越过她,进去房间。
“嘉佳!”温凉追上去。
房门砰一声关上,差点砸到温凉鼻子。温凉站在门前,心起波澜。
一直以来,她只以为文嘉佳从小缺失亲情,所以才对亲情淡漠,无所谓与不与他们相认,不想她内心竟是这样想的。
其实她在意,她在责怪他们。
尽管文嘉佳过去具体经历过什么温凉不知而知,但从刚才文柏森的德性,温凉也不难想像。
温凉鼻子突然酸酸的。
“嘉佳。”温凉忍住泪意,敲响房门。
文嘉佳置之不理,头埋进枕头里。枕头很快一片湿濡。
“嘉佳。”
温凉又敲了几下,见文嘉佳还是不应,她难过的放下手。
直到夜色染黑整个天空,文嘉佳才从房间里出来。温凉已做好晚餐,文嘉佳一句话不说,坐到餐桌旁。
文嘉佳双眼红肿,哭过的痕迹很明显。温凉心又疼了,拉开文嘉佳对面的椅子坐下,望着她。
她的眼睛也是红的。
“吃饭吧。”见文嘉佳盯着菜,身形却不动,温凉说。
文嘉佳拿起刀叉,温凉做的一如既往是她喜欢的菜。她吃了几口,突然又停住手。温凉疑惑,刚想问是不是不好吃,文嘉佳却在她之前开了口,“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
温凉一诧。
“你愿意告诉我吗?”温凉很想知道,但不确定文嘉佳是否真的愿意说。
文嘉佳凝着温凉,似是在思忖,片刻,她勾起看不出是讥诮还是自嘲的笑,“不愿意。”不及温凉反应,马上话锋又一转,“但我可以告诉你,文柏森握住了我什么把柄。”
温凉下意识的放下餐具,坐正身体,脸庞也不自觉变得正色。全身心做好认真聆听的准备。
文嘉佳继续漫不经心的吃东西,“我16岁的时候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她咬了一口香煎鲑鱼,说:“那个男人比我大近10岁,我和他怎么认识的忘了,好像叫Hrry,还是Haly。”
许多细节文嘉佳已经不记得了,对于那个男人的长相更是十分的模糊,她只挑重点说,“那时候我正处于青春期的躁动,特别叛逆,对什么都无畏,反正文柏森也不管我,我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不久我就和那个男人同居了。那个男人没有正经工作,身上的恶习很多,那时我年少无知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反还觉得挺酷的。我跟着他一起抽大~麻,吸毒,酗酒。16岁的我在这种环境和事物下很快就被催生的像个25?6岁的成熟女人。”
文嘉佳顿下话,放下叉子,吐出嘴里没咀嚼完的鲑鱼,点起一根烟。
这是她第一次对别人披露这不堪的往事。
温凉仍面色平静的望着文嘉佳,但眼底的震惊如何都藏匿不住。
16岁。16岁她在做什么?
她正在学校里接受良好的教育,因为品学兼优,深受师生们的爱戴;她被温耀诚宋琬芬捧在手心里疼爱,事无具细的关怀。
她是一朵名副其实的温室里的玫瑰,憧憬着光明的前途,构画着未来理想蓝图。而文嘉佳却过着行尸走肉、烂如杂草一般的生活。
不知是不是洞穿了温凉的心理活动,文嘉佳自嘲的勾了勾唇,吸口烟,继续,“那个男人看到了我的价值,骗我拍性爱录像和倮照,说是记录我与他的爱情。我不信什么爱不爱情,只是认为很刺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谁知道拍完以后,他就拿着这些找到文柏森敲诈他。可是他不知道,文柏森比他更穷,更无耻卑劣,那人不但没拿到钱,还被文柏森爆打了一顿,差点打残。”
说到这里,文嘉佳笑出声。不知是被烟呛着了还是笑得太猛,她咳起来,眼中噙了泪花。
定定凝视着像在说一件极为好笑事的文嘉佳,温凉蜷紧手掌,心又涩又痛,眼眶酸胀泛红。
又笑了片刻,文嘉佳继续往下说:“因为这件事,我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和他分手了。因为毒瘾很轻,我也很快戒掉了,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文柏森把那些东西也都毁了。可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我毕业的前一天,文柏森竟然拿了出来,以此要挟我以后每个月把薪水如数交给他,否则就把照片和视频到我公司,让同事都知道我过去的烂事。”
文嘉佳再次顿下话,别开脸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温凉手掌越攥越紧,指甲嵌进掌肉里。
再次转回头,文嘉佳一如刚才那样毫不在意的笑,只是长而卷的睫毛湿漉漉的。“我很早就想摆脱文柏森,想要摆脱他就必须要有钱,要独立。那份工作很体面,薪水也不错,一旦被公司知道那些事,我的offr一定会被取消,所以我不得不受他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