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在三十这一天,早早就起床准备饭菜,她的女儿小婵跑进跑出,时不时捡几块好吃的放进嘴里。
“你什么活都不干,就知道吃!”刘梅忙得脚不沾地,忍不住骂小婵。
“今晚上那个姓苏的男人不是要到家里吃饭吗?”小婵不以为意,继续往嘴里塞着卤肉,“他肯定会带些好东西过来,你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多菜!还不如多留一些咱两吃!”
刘梅一把打开小婵的手:“他带来的是他带来的,总得做些东西给他们吃吧!”
“听说老苏还有个女儿?那我怎么接老苏的班?“小婵撅起嘴不高兴了。
刘梅见她口无遮拦,忙一把捂住了小婵的嘴:“瞧你这孩子,现在事情不是还没成吗?你不敢乱说,万一吓跑了姓苏的,还上哪里去找这样的人呢?”
苏子安还不到四十,年富力强,每个月有固定的收入,还有房子,等到刘梅过了门,想办法把苏可可赶走,再熬个几年,等小婵年龄大一些,就可以接班,进入东风厂工作。
这样的男人,以刘梅的条件的确难找。刘梅打着如意算盘,又狠狠心,剁了几块肉下锅。
刘梅拿出看家的本事,做了六凉六热十二个菜,她看了又看,自己觉得十分满意,赶紧进屋里去收拾打扮,她计划趁着今夜,灌醉苏子安。只要苏子安上了她的床,这件事就由不得他了。
趁着刘梅离开,小婵把餐桌上的碗挨个揭开,每样菜都尝了尝。她偷吃十分有经验,并不可着一个盘子猛夹,而是每个盘子都尝点。看到红烧狮子头的时候,小婵有些犯难,狮子头都是整个的,没法下手,思来想去,小婵咬掉了半个狮子头,再把咬过的那一面扣在下边。
刘梅不知道女儿在捣鬼,她拿出珍藏的好酒,打开了闻了闻,这酒里面加了鹿茸和肉苁蓉,药性已经浸到了酒中,醇香四溢。
放下了酒坛子,刘梅才梳洗一番,换上了贴身曲线毕露的绒线衣,又用卷卷了卷头,抹红了嘴唇。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苏子安父女还没有来。
刘梅有些着急,当时电话可不是平民百姓家能用的东西,想催促苏子安,只有靠两条腿跑路。刘梅想了想,把小婵叫过来,让她去东风厂家属院找一下苏子安。
小婵不愿意跑腿,刘梅只能在糖果盒子里抓了一把糖给她,小婵才高高兴兴嚼着糖走了。
刘梅住在东风厂的单身宿舍区,厂里领导考虑到她带着孩子,给她分了一个单间,这单间被刘梅用木板隔开,里面作为卧室使用,外间可以吃饭。
在刘梅居住的地方,人多嘴杂,不管谁来了客人,大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也是刘梅为什么费尽心思要让苏子安来的原因。
孤男寡女,只要年三十苏子安到了她这里,就无法再摆脱她了。刘梅早就打听清楚,她的左邻右舍,有不少还是苏子安的徒弟呢!
刘梅尽管着急,墙上的挂钟依旧慢吞吞走着,这时外面的炮竹声已经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过了半个多小时,小婵才喘着气跑回来,她一进门就找水喝。
刘梅看看小婵身后,连个人影都没有,忙追问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