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真相之后的阿布奈,更加坚定了要帮助阿苏亚一家的决心。他知道,要想推翻一个权威,就得让自己变成权威。否则就算他呐喊到死,也不会有人听他的声音。
回到部族的阿布奈,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让自己获得话语权。他变得比之前更乖更懂事,不管长老们让他学什么,他都不说半句怨言。
他偶尔会趁着整个部族的人睡着了,偷偷跑去找阿苏亚。
“那个时候正是瓜果成熟的季节,整个部族的人都在睡觉,只有阿苏亚会守在瓜棚里,防着沙漠里那些野生动物来偷吃。然后我就爬在远处的沙丘上,远远地看上她一眼,再趁着太阳升起之前偷偷回去。那一整个夏天我都是这样度过的,没有人现,包括她在内。你们不知道月光下的阿苏亚有多美丽,她常常一个人对着天空唱歌,她的声音就像鸟儿一样,每一句都能唱到我的心坎里。那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姑娘,也是我喜欢了一辈子的姑娘。虽然她不被整个部族接受,可她依然每天活的乐观开朗,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
严格意义上来说,阿布奈和阿苏亚不算是两情相悦。因为他虽然表白了,但是阿苏亚并没有明确表示过态度,她只是向他说了他们两个不可能的原因。可阿布奈已经在心里认了死理,他们不能在一起的最大阻碍,就是族人们的成见和盲目迷信。
言雨灵听了之后,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每天晚上都去看她,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告诉她,让她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
阿布奈叹了口气,黯然神伤地说:“告诉她又能怎样?我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我越靠近,只能让她被族人驱赶得越远,我唯一么得保护她的方式,就是离她离得远远的而已。真是讽刺。族人们对我抱有的希望太大了,他们想把我培养成一个与天最接近的人,他们在打造属于自己的神,根本就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我没有自我,我是部族的公有物,他们是不会允许他们眼中的‘灾星’来玷污我这个福星的。”
“可你就是一个天赋比其他人高的普通人类而已,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神?又怎么做到与天接近?”
言雨灵就好像听了一个笑话一样,即便是他们这些通晓法术的修道人,哪怕是最后得道的仙人,也不敢说自己成功接近了天。
天,是这世上最奥妙的存在,就算是再有智慧的人类,也窥探不到它真貌的万分之一。天要你死便死,要你活便活。接近天,只有不知死活的人类才会产生这种狂妄的想法。
陆清寒手搭在阿布奈的肩膀上,像哥俩好儿似的。突然岔了个题外话:“你把那个阿苏亚说得那么好,搞得我对她的模样都好奇了。有机会的话,真想亲眼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布奈身形顿了顿,接着不知道从残破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陆清寒凑近看了看,原来是一个木制小人。
阿布奈拿出的的小木人雕的是个少女,神态栩栩如生,连头丝儿都是精雕细琢过的。一般的木质小人都有一个通病,大多表情显得十分木讷,可是阿布奈手中的木雕却没有这个缺点。
他手中的这个木雕少女,一双大眼含着笑意,根根睫毛分明,鼻子雕得小巧又秀气,殷殷红唇是一副欲语含羞的模样,好像下一秒钟就要活过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