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旁边指手画脚之后，言雨灵就开始放开手脚干了，不多时便消灭了一大批孤魂野鬼。

陆清寒和小凤凰见状一起上去帮忙，几个人默契配合下，那些孤魂野鬼的攻势慢慢减弱了下来，数量也减少了大半。

恢复了人形的小凤凰，使用法术的时候比原形更方便些，变得法力值惊人，但凤凰的本性使他始终下不了杀手，引来了言雨灵的不满：“我说小兄弟，你要是下不了手就去一边歇着，你这光收不杀，我还得费二道功夫！”

凤凰自知自己留下来也是添乱，撇了撇嘴就退出了打斗，跑到轻灵旁边坐着，清俊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轻灵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一只孤魂野鬼都下不去手……”

轻灵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每个人修道的方式都不一样。雨灵走的是霸道的路数，下手自然果断。我们走的是怀柔的路数，下手就难免寡断。你是上古凤凰，天下最至纯至净的生灵，我都下不去杀手，更何况是你？如果说连你都没用，那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生灵是有用的了。”

“可是，那些孤魂野鬼明明就是来杀你抢冰火拂尘的，我们不该对它们善良。”

凤凰有些沮丧，将头埋在膝盖里，原本亮闪闪的眼睛无神地耷拉着。

轻灵看着这样子的凤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远处的陆清寒和言雨灵正在并肩战斗，她也只能这么静静看着，像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一样。

她的心一点一点沉淀下来，开始不断反思，是否自己修道这么多年，不断地跟妖魔鬼怪打交道，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自己归根结底还是个人了？她每次都对那些鬼魂动恻隐之心，转过头来却对十恶不赦的人铁石心肠，不能容忍他们犯任何错误，始终奉行着天道有轮回的宗旨。可她却从来没想过，每一个她给过机会的恶鬼，生前都有可能是一个恶人。

“或许爷爷让我们进山修行，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精进法术。也许，也许他是想让我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修道……”

天地万物，众生平等，在修道人的眼中最应该一碗水端平。连一视同仁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向其他人传道？

若冰冷无情，那就应该对万事万物都冰冷无情，若心地柔软，那也应该对万事万物都心地柔软。轻灵看到言雨灵，突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又过了一会子功夫，在陆清寒和言雨灵的作用下，天上的孤魂野鬼越来越少。言雨灵打斗间，娇羞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俊郎男子，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师哥，你还挺厉害的嘛。”

陆清寒沉了沉眸，并没有因为这句来自美女的夸奖而感到飘飘然，反而神经紧绷，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小师妹，你有没有现什么问题？”

“问题？没有啊，有什么问题？”言雨灵一脸迷茫。她觉得他们打得挺顺风顺水的，不知道陆清寒说的什么意思。

陆清寒看了看天上变得越来越少的游魂，蹙眉说道：“这些孤魂野鬼数量虽然多，但是也太不堪一击了吧？几乎是一招一个，完全抄架不了我们的进攻。就凭他们这么浅的道行，是怎么破了你们古武一族的千年古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