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忙说:“莫太太,你这是做什么。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好这么逼问。”
“逼问?”我失笑出声,“那按照裴夫人的意思是——你领着两个人上门说是我们的长辈至亲,我连问几句都不行,就得心悦诚服毕恭毕敬的收下吗?呵呵,说句您不爱听的,您也太自以为是了,三张纸画一个驴头——好大的脸面啊!”
被我当面一呛,纵然裴母有再厚的脸皮也要绷不住了,她一下子从沙上跳了起来:“苏杭,你!!”
我冷冷的逼视着她:“裴夫人这是要离开了吗?抱歉,我这里事情还有点多,就不远送了。”
裴母愣了愣,好一会才镇定下来,重新又在沙上坐好:“……这怎么说人也是我领来的,我总要负责到底。”
我皮笑肉不笑:“是啊,裴夫人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说罢,我重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母女,“我刚才的问题你想好了吗?若是没想好也不着急,今儿先回去,等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来说。”
“不不,我想好了。他、他的养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过世后没多久他就被亲生父母接走了,我这才选择了改嫁。但是我改嫁后生活的并不好,也想过要来找他们兄弟,可一直没有得空。”泼妇拼拼凑凑的说着,还算逻辑通顺。
她怯怯的看了看我,刚才那一脸的嚣张已经荡然无存,“我也去找过他们兄弟,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弟弟已经出国了。现在平城里名声最大的,还是莫征。”
原来如此,树大招风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这女人千里迢迢的找过来,只能凭着当初兄弟二人的名字打听一二。
却只能探听到莫征的情况,所以才会在这个夜晚过来敲我家的门。
嗯,听起来事实是这样,说起来也能让人信服。可这里面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裴夫人,事情的意思就大不一样了。
我甚至从源头开始怀疑,真的是这两个人自己找到平城来的吗?
我很有理由怀疑,这一切的主导都是裴夫人吧。
客厅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我对刚才她说的话既不搭腔也不认同,只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那泼妇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是不相信还是怎么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他亲生父母接手,我又怎么可能妥协!”
我笑了,格外的轻柔温雅:“我和莫征相识于年少,他比我年长了几岁,所以他之前的种种我不是很清楚。”
听我这么说,泼妇松了口气。
下一秒,我话锋一转,“可我后来与他结婚之后,也无意间听他说起过自己的身世。他只说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一个养父,从来都没有提过养母。”
我声音拉长,回荡在客厅里有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