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攥着手中的帕子走出帐篷,心里砰砰直跳,怎么也安分不下。今日大礼,近乎所有人都为敬请长生天祈福忙的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她就算此时离开,也不会有人阻拦。
阿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刚要迈出步子,忽然又退了回来,她清清楚楚记得昨夜,洛殇逃跑,害得她被阿巴汗处置,还记得,乌托勾起她的下巴,说‘你觉得委屈?既然委屈,就不要放过她。’
不要放过她,不要放过她......对,不能放过她。
脑袋像灌了铅一样,耳边只来回不断的重复着那一句,骇人的一句,不能放过她。
阿紫紧捏着帕子,收起了心里战战兢兢的胆怯柔弱,抬起头,走向了阿巴汗所居的大帐。
帐篷里,洛殇抿了抿干涩的唇,粉嫩的嘴唇像樱花一样,淡嫩,柔美,浅淡的目光不知在看什么,那么专注,可却又无神无采。
也不知道阿紫姑娘能不能将那东西送到他的手里,但愿可以吧。
洛殇轻拍了拍裙角处的褶皱,刚站起,正对上掀起帘子的男人,他双眼颇眯,脸面憨红,一身浓厚的酒气。
洛殇认得他,他就是日前想要对语心无理的那个男人,如果洛殇记得无错,他叫......乌托?只是他来做什么。
在看到她时,男人拧起了粗黑的眉头,一手举起棕褐牛皮酒袋痛快的大喝了几口,或许是醉了,酒水湿了他前胸大片的衣襟,喝完他冷笑了声,愤怒的扔下酒袋,也放下了帘子,朝着洛殇踉踉跄跄的走过来。
“你这个贱......女人,勾引我大哥还不够,还要他在长生天面前见证?呵......”他醉醺醺的伸出手,指向洛殇,黄铜的肤色,有些黑瘦,他眼皮耷拉着,似有睁不开眼睛的困倦。
洛殇没同他辩解什么,也不想同一个醉酒的人纠缠。
乌托打了个隔,见她高傲淡漠的眼眸没有丝毫动容,一把抓上她的手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大哥被你迷了心窍,可我清醒着,你夫君杀了我们的弟弟,如今你这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敢让我大哥娶你,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什么?他杀了他们的弟弟?洛殇猜得到阿巴汗如此涉险,甚至不惜一切与晋王府作对,应是有什么难以解开的误会或者,仇恨。
可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世上再大的仇恨,也不及失去自己的亲人更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