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密室里。
冷之君死死的压住听风,眼神要冒出冰刀子一般,厉声:“他到底死没死?”
听风抬头,眼神涣散,嘴唇都咬破了,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
“你!太不争气了。”冷之君一掌拍在听风的后颈上,看她软绵绵的趴在了床上,嚯的起身,走到密室门口又折返回来,脸都气白了。
她要不是及时进来,听风如此逼着蛊虫,只怕会七窍流血而死了,眉心拧成了个疙瘩,喃喃自语:“难道真没死?他什么时候如此手段了得?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呢?”
听风昏迷,听雨手臂上的黑线迅速消退,他挽起袖子看着手臂上黑色的梅花印记,良久才靠在椅子上,端着茶盏的手都在颤抖。
刚停下片刻,突然那梅花印记再次如同蜘蛛网一般四散开了黑色的线,整条手臂瞬间花了。
听雨一声哀嚎倒在地上,整个人抽搐如同大虾……
一炷香之后,冷之君停下了手里的小鼓,看着听风冷汗涔涔的小脸,过来坐在床边:“感应到了就杀掉他。”
“师父。”听风抬眸,虽说眼神无力但至少神志清醒:“弟子明明杀了他的。”
“听风啊,当初这条路是你选的,既然选了就要走下去,为师收养你们二人,难道还要欺瞒为师吗?”冷之君起身背对着听风:“这蛊虫若他死了,你除非动情,否则刚才是怎么回事?”
听风下床,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师父,弟子知错了,我的确杀了他,但他未必会死。”
“嗯?”冷之君回头看着听风。
听风不敢看冷之君,低着头:“我们两个人都是赤炎国的人,当年是被送到燕国的,您收养我们也是因为……”
“早就算计好的?”冷之君笑的无奈至极,坐在椅子上看着听风:“听雨还有什么本事?”
“赤炎国最善提炼术,听雨会炼丹,而且易容技艺非比寻常,无人能及,我可能杀了一个假的。”听风抬头:“师父,听风生在赤炎长在燕国,是师父照顾听风长大,听风绝不背叛师门。”
“难道说混在皇宫中?”冷之君起身:“罢了,你且在这里调养一段时间,不可出去了。”
“是。”听风低着头。
冷之君离开之后,听风才缓缓站起来,走到床边盘膝坐在床上,一次一次催动身体的蛊母和蛊虫,整个人透着绝望的气息,于她来说,生不如死,只是即便是死,她也决不能让听风继续害人,师父是亲人,温若兰几次救自己是恩人,无以为报只能拼了这一条命和听雨玉石俱焚了。
密室里的听雨刚松了口气,有一阵抽搐袭来,拿出匕直接刺入了梅花印记的中心,黑色的血涌出。
疲惫的靠在墙壁上,抬眼看着墙壁:“听风,你别逼我!”
平复了好一会儿,听雨才能站起身,换了一身衣服戴上面具走出密室。
第二天一早,燕皇召见,听风就成了曹余凡。
“皇上,冷家有一件宝物可以用来炼丹。”曹余凡说着,递上了一颗丹药。
燕皇坐在椅子上,垂眸:“宝物?什么宝物?”
曹余凡撩起袍子跪倒:“是冷家老爷子,这人是阳年阳月阳日生的人,用来炼……”
“你这是什么邪术?都要用活人献祭?”燕皇语气带着薄怒,目露威仪的看向了曹余凡。
曹余凡急忙磕头:“皇上明鉴,本来长生之道就是要逆天而行,这丹自然非同寻常,炼丹的手法也是非同寻常的,微臣绝无半句虚言。”
燕皇有些厌烦的摆了摆手:“下去吧,冷霄汉的事情容朕在考虑一二。”
“是。”曹余凡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被燕皇放在旁边的丹药,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出门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宁燕归,心一哆嗦,急忙上前:“宁将军。”
宁燕归理都没理他,径自到了御书房门口,抱拳于胸:“皇上,臣宁燕归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