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走了,一路上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从这里到云家的堂口不过是隔了两条街的距离,而她却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长的路。
八两在旁边很贴心的扶着她。
“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姐妹。”云洛感激的看着八两。
“云小姐说的是浣溪姑娘吧?”八两抬头看着前面的路,勾了勾唇角:“小姐最记挂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浣溪了。”
云洛顿了一下脚步,苦笑:“可我们终究是陌路了。”
“云小姐真是有意思,我们小姐这么说,你就信了?”八两放慢了脚步:“要说小姐最心善了,我一个做丫头的不能多说话,但有些话也不能不说,小姐要是真不打算在帮你,她才不会费尽心思找到你,再把你送回云家呢,至于带着瑞王府的牌子,不过就是让你觉得她有所求罢了。”
两个人沉默着到了云家堂口的门前,八两停下脚步把瑞王府的牌子直接交给了云洛:“小姐吩咐过,怎么办是你的事情,八两回去了。”
云洛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一个字,看着八两一个人快步往回走,眼圈泛红捏紧了瑞王府的牌子。
直接回了温家,一进院八两就奔着后厨去了,小姐脾气秉性心里清楚的很,怕是要辛苦一段日子了。
果然,温若兰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面前的药炉子火苗红彤彤的,草药的味道弥漫开来。
八两急匆匆回去取来了披风,小心翼翼的给温若兰盖在身上,这才拿起蒲扇坐在药炉子旁边,控制着火候。
“送回去了?”
八两回头:“嗯,小姐放心吧,这里睡着不舒服,回去歇着,八两能熬药。”
温若兰晃了晃酸疼的脖子:“不行,这药的火候要控制好,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一会儿吧。”
八两过来帮她揉捏着肩膀:“我不累,小姐,你真的要亲自给那个什么太子治病吗?”
温若兰偏头看八两:“你听到了什么?”
八两不满意的哼了哼:“还能听到什么,坊间传言那个太子不是个好东西,许多好好的女儿家都被他害死了,这种人死有余辜。”
“小心祸从口出。”温若兰戳了八两的脑门:“这种话不准再说了。”
“八两知道,只是心疼小姐,王爷不在燕都,咱们想过安生日子都难。”八两嘟着嘴:“府里不安宁也就罢了,到外面也不能安稳一些,王爷要是早些回来就好了。”
温若兰看着火红的炉火,她也想东方翊回来,可现在根本就回不来的,燕都的事情诡异的很,太子丢了却根本就不见宫里有任何动静,就当是皇上想要杀,难道萧皇后也不想留了?那可是亲生母亲啊。
周不同很快就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冷之君。
一身黑色长袍的冷之君看上去都有些雌雄莫辩了,进门微微皱眉,走到药炉子前抬手就先开了药罐子的盖子。
“这种病没救,不如用来养蛊。”
温若兰伸手压住了药罐子的盖子:“燕国太子,纵然罪该万死也决不能落到那步田地,能不能救言之尚早,事在人为。”
“你倒是有点儿意思。”冷之君坐在旁边的矮凳上,环抱于胸:“难不成你能找到克制烈阳之体的血引子?”
“这倒不难,但是有一种东西我很难拿到,夫人却随身携带着呢。”温若兰抬眸:“西域乌头要三钱,不多吧?”
“不多,但是我不愿意给。”冷之君从身上摘下一个黑色绣着金色花纹的香囊:“以毒攻毒吗?我还有更烈的毒药。”
“夫人不给便不会前来,你和我一样都不希望这么有用的一个人如此草率的就死了,留他一命就是留下了一把钢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