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彤拱了拱手,也懒得搭理徐阳,转身就走。
徐阳送他出门,刚想关大门,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
大盗是受伤了才需要人参来吊命,自己的那个基础治疗术不就是专治受伤的吗?
就算救不活,起码也能省点人参不是?
省下的参汤,就算没法卖钱了,自己喝了增加内力,也好过白白给那个倒霉大盗吊命吧?
反正精力值睡一觉就回来了,能省下几百万,这笔买卖,实在是做得。
忙出门叫住展彤。
展彤刚出门就被叫住了,心里那个腻歪,不就是几根人参,要不是你把全帝都的好货都收购了,我们大内侍卫处至于跑你家里来要这几根人参?
顿时就没好气地问道:“徐老弟,是不是舍不得啊?要不要几位老大人给你拿点药费?”
徐阳一听就知道人家挑理了,也不能怪展彤,在这事上,双方眼里的价值完全不同。
若是展彤知道这几根人参放到后世,起码能值几万两银子的话,他也就能理解徐阳的心疼了。
不过这是真解释不清楚,徐阳陪着笑说道:“展老哥,你刚刚说那大盗受刑不过,命在旦夕是吧?”
“是啊,怎么了?”展彤满脸疑惑的看着徐阳。
徐阳又微笑道:“你猜小弟为什么一直收购这人参、灵芝一类的妙药?因为小弟家里一直就是行医为生的啊,尤其是这类跌打损伤,体虚血亏,正是小弟的擅长啊。”
展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徐老弟,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你说的是真的?”
徐阳笑笑:“若不是如此,怎敢在展老哥面前夸口,若说我的医术比御医大人肯定是大大不如的,但是在这跌打损伤的治疗方面,这些御医或许就不如我一点点了。”
展彤闻听此言,乐得屁颠屁颠的,一手抓着徐阳就直奔大内侍卫处。
这事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三等侍卫可以做主的,得先请示。
刑部大狱,天下最阴森恐怖的地方,没有之一。
即使是大白天,依然极少有阳光能透进到牢房深处那些死囚牢里,能进的只有阴风和哀嚎。
甚至连老鼠都不愿意进去偷东西吃,仿佛那里面的食物都带着诅咒一般。
就在五天前,庄承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进这么一个绝地。
作为河间一带最著名的独脚大盗,他向来是独来独往,无往而不利的。
这次前来帝都,原本只是想过来探探路,以便将来能多一个落脚处和销赃窝,本没有打算做什么生意。
只是出乎意料之外,居然获得了一个进入康王府的机会,当时他想都没想就毫不犹豫的混了进去。
天下靖平已久,康王府的守备远不如早先那么严整,连他都没想到,居然那么容易就混入了藏宝库。
进了藏宝库,他一眼就看中了放在库府正中的那柄宝刀了。
对于这柄“冷月宝刀”,他也是早有耳闻。
听说这把刀最早的归属者是耿精忠。
对,就是那个引三藩之乱的罪魁祸之一,大清靖南王耿精忠。
耿精忠年轻时,曾以此刀,一刀力斩三名重甲骑兵而名震天下。
后来三藩之乱,当上一代康亲王杰书率军打到福建,耿精忠被逼投降,并献上包括冷月宝刀在内的大量财宝买命。
当然,宝刀和财宝并没有真得能保住他的性命,这是后话。
几十年过去了,时移世易,“冷月宝刀”传到此时的康亲王巴尔图手上,巴尔图对此刀一直爱护有加。
巴尔图最喜两样东西。
一曰美色,前后娶了十六个老婆和侍妾,生了二十四个儿子,高产如那啥一般。
排第二的就是宝刀名剑。
天下太平已久,海内少有征战,贵为亲王,他更是没有上战场的可能。
唯有收集宝刀名剑的嗜好。
尤其是这“冷月宝刀”,可说是代表着他们家的荣耀和骄傲。
康亲王巴尔图每次宴请同僚,最后都要拿出此刀来炫耀,每每以不能让宝刀痛饮反贼鲜血为憾。
此时,这柄名震天下的宝刀,就在庄承眼前,让他如何能克制自己欲望。
其它的金银珠宝虽然珍贵,那也是寻常都能找到的,银子能买到的东西,都不放在庄承眼中。
唯有这“冷月宝刀”,无论是本身的价值,还是实用性,都可以说是天下一等一的宝物,若是平日里江湖争斗,有这柄宝刀在手,平白多了五成胜算。
恰好庄承也是使刀的行家,这不是老天恩赐一般吗?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若不是潜出王府时被人识破,他被迫杀了一名侍卫后逃跑,或许此时他已经安全地逃回了河间自己的老巢了。
没想到康亲王府居然反应那么快,九门受命严加巡查,别说带着一把刀,就是他只身逃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他曾经在王府显露过面貌,被人画影图形也是寻常。
他只能暗自潜伏下来,平日里扮作一个苦力挑夫,混迹于闹市之中,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
想到此处,庄承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即使如此,他还是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