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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朝,蒙毅从宫里出来,他压好了节奏,知道扶苏肯定在外面等他。刚才听训的时候,扶苏盯着他看了几眼,他就知道这是有话要说。
扶苏这个人很守规矩,私下里一般不联络大臣。蒙恬在的时候,还一起约着打打猎吃吃饭,蒙恬不在,他和蒙家就保持着友好而疏远的关系。蒙毅觉得,这样很好,对大家都好,省了好多麻烦。
今日约见,一定是有必说不可的事情。
前面不远处,扶苏已经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树上的鸟儿,仿佛那很吸引人。
“大公子,久等了。”
扶苏回过头,不以为意地笑笑,说:“一起走吧!”
蒙毅点点头。
扶苏问:“那件事,有没有让蒙恬大将军知道?”
蒙毅一怔,那件事,是踢胡亥那件事吧?
“公子是说踢人吧?事情生后已经差人去告诉了,毕竟不是小事。”
扶苏点点头,舒缓而恳切地说:“胡亥他气量比较狭窄,为人又很冲动,小丫头最近还是少在外面走动吧,免得生出事来。”
蒙毅“嗯”了一声,扶苏兄弟的关系也就一般,他这样叮嘱一句不算做作,也不多余。
扶苏接着感叹了一句:“其实这件事本来不至于生的,胡亥他老闹事,自己总会找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由头。扶苏想,这件事还是跟蒙大人在父皇面前的建言有关,他知道后肯定心绪难平,见着机会,也就要挑事了。只不过,不自量力,机不凑巧。”
蒙毅点点头,说:“事后,家里人坐在一起也反省过。那天,是被皇上的话逼到那里了,好说好听的话都被前面两位说过了,到了我这儿,不得不说点有实质意义的话。【愛↑去△小↓說△網qu 】现在想想,打个马虎眼也不见得过不去。”
扶苏摇摇头说:“那都是事后反省,要不怎么会有‘后怕’‘后悔’这些情绪?往往,人们做事时都是受着本心的支配,对后果是很难考虑周全的。蒙家一族从来都是社稷为先,为了国事,任何时候都能挺身而出。依扶苏的立场,蒙大人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身为皇子,该承担的就是要承担,不能只知享受、一味推却。”
蒙毅轻笑了一下,这话不管是不是真心,听起来让人很舒服。
“蒙大人,扶苏想请教一个法律问题。”扶苏貌似疑惑。
蒙毅一愣,这是要做什么,跳跃得太快了吧?“大公子请讲!”
扶苏点了下头,不紧不慢地说:“是这样的。我朝关于官员的廉洁有很详细的规定,可是有一种情形扶苏不知道算不算犯罪。”
“公子详细说说。”他管的就是监察,大公子这样问,这是咨询业务呢还是考核水平呢?
扶苏说:“这个官员本身风评很好,衙门里同事没有说不好的,老资格的人还很欣赏他。可是,他家庭中的近亲属,直说了吧,是几个妹妹,都在短时间内修房的修房,置车的置车,大金坨明晃晃地跟邻里显摆着,财产来源说不清楚,这种情况算不算犯罪呢?”
蒙毅精神一凛,这还不算可疑吗?只等着查实就可以了,干嘛还来问他?
“公子说的这个人是……?”
扶苏平淡地丢出两个字:“阎乐。”
“阎乐?”蒙毅一惊,“是赵大人招赘那个?”
扶苏点点头,砸吧着嘴说:“正是。本来谁没事儿也不会注意到他这么个小人物,但那个人在衙门做事谨慎小心,在外面却嚣张跋扈。扶苏的跟班木木入赘了一个商人之家,那姑娘是经营店面的,阎乐的妹妹买了很贵的东西保养不好就去找商家的麻烦。阎乐不知道依理平事,反而做了他妹妹无理取闹的倚仗。那木木气不过,暗中观察他妹妹的生活,才现有很多不合情理之处。”
“哦。”蒙毅应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他现在明白大公子今天等他的用意了。
扶苏看了看他的反应,转过头望着枝头上闹春的飞鸟,颇为感叹地说了一句:“春天真美,这几天如果孩子们想爬山,就约在一起到农庄去住几天吧。冒顿在那里养了一群羊,孩子们怕没有挤过羊奶吧?”
蒙毅无可无不可地随便“嗯”了一下,含浑地应付着。
挤羊奶,呵呵,再说吧!大公子这是要把他当棒槌使呢!但是,他蒙家是不怕、也不在意当谁的棒槌的。棒槌有棒槌的追求和原则。
踢蛋蛋事件之前,蒙毅就知道他的话一定会惹到胡亥。他倒没想到事情的展是那么个结局。胡亥那个小浑蛋,谁把他放在眼里,这件事中真正可恨的角色是赵高,在场的几个人都不会做那个传声筒,唯有赵高会,因为他和胡亥是利益共同体。
大公子为什么会抓住阎乐这个小角色不放呢?还是因为赵高。皇上是胡亥头上的天,赵高是胡亥的支撑,没有这个支撑,天也不能永远罩着他。大公子这是借机整胡亥呢。
哥哥蒙恬的回信讲得清楚,法律上、道理上咱占着理,但蒙家这是把皇家得罪惨了。于胡亥个人来讲,这是不死不休的仇,于皇上来讲,这是堵在他心上的一团腻痰,吐不出来,卡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