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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对扶苏的事非常上心。
虽然她和冯相考虑问题的出点不同,但对舆情的控制更加迫切。特别是连军营当中都出现了“蚂蚁天书”,小寒就意识到要坏事了,胡亥到处闯祸,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趁机整他。难道真得要使“打击胡亥”成为一款流行的小游戏吗?
不能,决不能!如果那样,胡亥、赵高及始皇帝的免疫力都要练出来了。
难办的是,她和其他恶整胡亥的人不是一个团队的,没法协调步调,“猪队友”好歹还有沟通的机会,现在连队友都算不是,就更是无法控制了。
所以,帮扶苏,就是帮自己,控舆情,就要控节奏。只有控制了打击节奏,才能保证后面的打击力度。
基于以上认识,小寒把大量精力花在帮扶苏设计比赛方案上。
要想达到转移焦点的目的,不是热热闹闹决出一个冠亚军就完了,而是要有话题性、可看性。所以对于屠宰的比赛,奖品的放是这样规定的:冠军得猪头,亚军得血脖子,最后一名得猪尾巴,中间的名次什么都没有。这样一来,话题性有了。
对于打铁的比赛,她是这样设计的。几位师傅各打一柄弯刀,由军中将士来评出比赛名次,但所有弯刀都将进入拍卖程序,拍卖所得即为各位师傅的比赛奖励。所以人们看的是打铁的比赛,其实还附赠了一场拍卖。
而速算比赛,除了组织方给出的问题影响每位选手的排名,还要加上现场观众出题所得的成绩,两项相加才是最后的成绩。这样,互动性有了。
至于绣花、缝补、纳鞋底那些慢功夫,一两个小时坐着不动,实在没有什么可看性。怎么办呢,她们做她们的,找几个学室的孩子背背书,写写字,考一下功课或者练练拳脚都能让场面更好看些。
泥塑比赛就只塑人的肩膀以上的部位,这样能迅速比出结果。
扶苏问:“小寒,要是有人起哄,也要竞买我的人头怎么办?”
小寒拍拍他,安慰说:“放心,多高的价钱我都把它买回来!”
“要是真有人花更大的价钱怎么办?”
小寒“哼”了一声,洒脱地说:“那就便宜那个花痴了,反正我抱着的是一个活的!”
扶苏悻悻的,“好吧,那就便宜那个花痴了!那么农耕那一场怎么有话题性呢?”
小寒白他一眼,说:“呆子,皇上都去观战,还怕没有话题性吗?让皇上扶犁、亲自牵着耕牛奖励给农民,随便怎么做都行!”
“呆子,哼!和你在一起总是脑子不够用!”扶苏抱怨。
小寒“叭”地亲他一下,送上甜言蜜语鼓励一下:“来,加油,继续写。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嘿嘿,我喜欢这句!”
“喜欢这句,好吧,好点子又来了:夫妻选手在各场比赛中的成绩相加,优胜者就是劳动技术优胜家庭。由王翦将军夫妇颁奖品。”
“嗯?”扶苏挑眉一笑,“你对他们两位挺有好感啊!”
小寒一耸肩,说:“我就认识这么几个人,要不让皇上和郑夫人颁奖?那不嫉妒死宫里那些美人?纯粹给皇宫添乱不是!”
“好吧,让年纪大的人颁奖也挺好的,看着和和美美。这事儿,我上门去请,你和我一起去,你们现在也算熟人。”
……
小寒在全力控制打击节奏的时候,被打击对象胡亥也没闲着。
他人在床上躺着,心却在外面飘着。
这次他真的疼醒了。当然,他始终是醒的,因为总是疼得睡不着。
他现在反复思量赵高和他进行的那一场关于位置和机会的无耻的对话。这事儿过去一段时间了,当时比较走心,过后又搁置了。胡亥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行动力太差。而行动力太差的原因是动力不强。
现在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压力就转变为动力了。
他再次问仇富:“莺美人那里有消息吗?”
仇富这次变聪明了,反正关于莺美人的消息他天天都让人打听着。他说:“莺美人娘家有消息了,她二姐郭夫人从云阳县找了个不错的大夫,当地人称白神医,昨天把人送进宫里去了。”
“嗯?”胡亥一激灵,“白神医?主治什么的?”
仇富顿了一下,放低声音说:“孕育之事!”
胡亥“啪”地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了。他娘的,这是要把他当弃子啊!
仇富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他,“别动,别动,大夫不让公子动弹啊!”
晚了,再说也晚了!
起来得太快,骨头又痛了!胡亥汗都下来了,骨头疼,可是这个消息让他的心比骨头还疼啊!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力挽狂澜!
“仇富,去找条绳子来!”胡亥咬着牙吩咐。
“啊?您这是要……”。不是想上吊吧,他现在这样子,上吊也得人帮忙呀!
“快去,我的话你都敢不听?”胡亥细长的眼睛瞪得血红血红的,看着就怕人。
“公子,您得想开呀!”仇富拉长着声音劝道。
“去你妈的!”胡亥抡拳就打。从现在起,他要严格控制脚的活动,他自认是个有自控力的人。
仇富只好去找绳子。随他吧,再作就把自己作死了!
当仇富拿来绳子的时候,赵高已经坐在胡亥的床头了。
看到绳子,赵高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小王八羔子终于舍得对自己下狠手了。
“来,仇富,搭把手把公子的腿绑上!”
仇富舒了口气,敢情是怕自己再动弹,弄坏了腿,要把自己绑上。妈呀,他都十七了,终于明白轻重了!
两人把胡亥绑了个结结实实,怕他勒得疼,绳子底下垫了块羊皮。
赵高挥挥手,仇富下去了。
“咱们现在谈谈接下来怎么办吧”!
胡亥“嗯”了一声。他娘的,绑着真不舒服。
“莺美人在找大夫,这事儿公子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