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屋子到处的灰尘擦了一下,又将地拖了。
再新的房子不打扫也是一样的脏乱。
手机响了,她从包中取出手机,却触到一个信封样的东西,掏出来一看,不是别的,却是李顺天给何专家的那个信封,打开信封一看,厚厚的一沓子钱。
他这是做什么?给何专家的他不要结果竟然给了她,这可不行,这不是明着让她犯错误吗?
她立即把电话打过去,李顺天看样子兴奋的情绪还没平静下来。
“怎么了?”
“李厅长,你啥时候把这一万元放我包里了?”
“小汪,这一万元是我给你的辛苦费,何专家不要,我知道象他这样级别的专家不缺钱,可你就不一样了,一个月就那么几个工资,还要养活一家老小。”
“李厅长,君子有才,取之有道。我凭什么拿你的这个钱,我也只是替你带了个路,也没干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有你,何专家会这么认真的替我鉴定?熟人好办事,一点不假。”
“李厅长,你这样做以后还让不让我们来往了?这个钱我不可能要,明天我给你送办公室去。”
“你一定得收下,你们是清水衙门,又没有来钱的地方,给家里添置件家具也行,我不和你说了,我挂了。”
“李厅长,你明天早上在不在办公室?我将钱给你送去,咱们交情是交情,我怎么可能要你的钱。”
“你乍这样固执?我就不明白了,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女人?”
汪江玥笑道:“李厅长,凡是人都爱钱,人要是没了钱在这个世上是没法生存的,只是,不是自己应得的是不能要的。”她说着,就挂了电话。
手里拿着一沓沓钱,全是新钱,还真有些舍不得。钱真是个好东西,没有它不行,可是比起以前她当科级的时候,工资已经高了很多了,人心不足蛇吞吐象,知足吧。
第二天早上上了一会班,她搭了公交车,倒了几次车,来到省公安厅大楼。
她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给李顺天打过电话,尽管他还是一再坚持不要送过来,她还是坚持说让他在办公室等着。
张成刚和张笑天是活生生的例子。当她第一次在监狱里看到张成刚的时候,她不敢认他。先前将近200斤的体重,竟然好象把一半都没了。
心宽体胖一点不假,其实说白了人活的就是精神,在高压态势下,人的精神垮了,自然会消瘦。从神坛掉下来巨大的失落感,是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的。
他穿着黄色马甲,头蓬乱,面色憔悴,完全失去了过去温文尔雅的样子,如果不是在监狱里,在大街上遇到的话,她肯定不敢认他的。
每看他一次就是一次严肃的党性教育课。她根本不敢想象,他竟然会贪那么多。他书写的“诚信”两个大字还在她家的墙上挂着。而他自己却干着违法乱纪的行为,数额巨大,好多钱来源都说不清。
常怀感恩之心,她在心中警告自己,从一名卖冰棍的的下岗女工到万人之上的代理局长,这不要说在现代是个奇迹,就是在古代也绝无仅有。
吃谁的饭砸谁的锅。她不会这样。尽管以前也曾经利用职权得过一些小利益,但情况特殊,又不是的事。在以后的路上,保持良好的共产党员本色,是她必须要坚持的。
李顺天早已在办公楼门口等她,他们礼节性地握了握手,又寒喧了两句。
第一次到李顺天办公室,办公室不大,里面布设很简单。
“李厅长,我原来想象着你的办公室一定非常豪华,没想到却是这样子,这种纯朴的工作作风让人佩服。”
汪江玥嘴上说着,心中却恨着,一个凭工资生活的人三百万元是从哪儿来?就是不吃不喝也得几十年攒。真能装,好象很廉洁似的。
“那当然了,我们天天依法办案,啥样的人和事没经历过?作一个清廉的官员,才不愧于我们身上穿的这身警服。”
汪江玥端起李顺天早已给她准备好的茶水,问:“这是什么茶,好茶。”
“那当然了,你没看你是谁,自然是高档茶叶侍候了。小汪,你这么漂亮,而且越看越有味,难怪有人要拿你的照片说事。”
她从包中拿也信封往人面前茶几上一放说:“这个给你,我得回去了。”
“走啥走,今天中午我请你。”
“不用,我都和我妈说好了,今天中午回家吃饭,整天在外面应酬,家人该有意见了。”
“那好吧,既然你去意已决,这里有两包好茶叶,你带回去喝。”她还要拒绝,想想,也不能什么都说不行,这样他该不高兴了。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叶,说:“好吧,盛情难却,我就收了。”
李顺天还要送她下楼,她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