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院长羡慕地伸长脖子,注视着何鸿远对周县长进行人工呼吸。
病床上的周县长眉如墨画,鼻若琼瑶,香唇如红梅绽开。虽然紧闭的美眸和苍白的脸色,影响了她冷艳而生动的气质,却为她平添了娇柔之美。
他恨不得一把将何鸿远推开,好让自己上阵,对美女县长一亲芳泽。
不过他看到何鸿远熟练的施救手法,心里自叹弗如。他明白现在不是起花花心思的时候,只能祈祷着何鸿远能将周县长救醒,免得他这卫生院院长枉受池鱼之灾。
谭德天一向对他不感冒。周县长若是死在乡卫生院里,谭德天在倒霉之前,一定会让他这个乡卫生院院长先一步倒霉。
他这个乡卫生院院长受县卫生局和乡党委、政府双重领导。乡党委书记借这等大事拿下他,卫生局那边谁敢保他。
何鸿远连续弯腰施救不到一分钟,气喘吁吁地站直身子,脸色微微有些白。已经准备好了的吴护士,趁机给周县长进行阿托品肌肉注射。汪院长走到病床另一侧,搭着周县长的脉门。
“脉博已经停止了跳动。”汪院长惊慌失措地叫道。
谭德天的嘴唇颤抖了两下,却不出声音,脸色却瞬间灰暗下来。他才四十岁出头,方才看上去还是一位很精神的精壮汉子,此时却似苍老了许多。
赵秘书只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闻言心里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便扑在床边六神无主地哭泣起来。
“走开。让我摸摸看。”
何鸿远拉开赵秘书,将周县长的身子侧翻过来,脱掉右手上的手套,伸入她的衣内,在她的胸椎处摸索着。
入手处那软玉温香的感觉,让他心里呻吟一声,手指间差点使不出内劲来,就要从她绸缎般的肌肤上滑落。
“啊!流氓——”
赵秘书尖叫一声,起身对着何鸿远脸颊左右开弓,重重地扇了他两巴掌。
何鸿远白皙帅气的脸上,泛起了两片红肿肤色,仿佛抹上了胭脂。他顾不得脸上肌肤火辣辣的疼痛,双腿微微下蹲,右手摸到周县长的胸二骨,运起体内吐纳术,内劲从她的骨骼透入。
她的胸二骨内,似充斥着一股冰寒之气,受内劲的催化,仿佛遇到阳光的霜冻般消融,向她体内消散。
他心里暗喜,默念摸骨诊病诀,顺着她的胸二骨,摸到她的左腋下,然后从她的第三根左肋骨开始,逐一从肋下向胸口推摸。
这个缓缓推摸的动作,在他的感觉里充满无尽唤醒生命的力量。而在他身边的众人眼里,它却充满了猥亵和不堪。
汪院长指尖指着何鸿远的鼻子,几近咆哮地道:“何鸿远,你胆敢对周县长不敬。我们卫生院丢不起这个人,你立马给我卷铺盖回家。”
吴护士落井下石道:“院长,小何涉嫌猥亵周县长,那是要坐牢的。我看得打电话报警。”
谭德天以几欲噬人的眼神看了何鸿远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丢人现眼。”
然后他向汪院长道:“汪仁寿同志,要保护好周县长的遗体。我去你办公室打电话,向县委、县政府汇报周县长因公殉职的情况。你这个卫生院院长,更要管理好身边的人,该处理的要坚决处理掉,免得让我们龙泽乡党委、政府脸上无光。”
“何鸿远,我代表组织郑重地通知你,你不仅被辞退了,还要接受警方调查。”
汪仁寿厌弃地看了何鸿远一眼,向谭德天道:“这里有张主任和小吴她们照看,我带谭书记去办公室打电话。”
他的办公桌抽屉里,还有寨头村一位村民今早刚送的一千元红包,以感谢他在对其妻子进行节育手术时,网开一刀、手下留情。这一千块钱,他得把它放进谭德天的口袋,否则谭德天说不定就借周县长因公殉职这事,说他个抢救不力,把他的卫生院院长一职给撸了。
一千块钱可顶他近一个月的工资。他想想心里都肉疼。
俩人刚到急诊室门口,只听张春月一惊一乍地叫道:“啊呀,我看到周县长的眼皮跳动了两下,周县长醒了!周县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