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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侯府的下人都能欺到她头上;几个姨娘更是从不把巩氏放在眼里,处处挤兑她;小姑子齐贞娘每见她一次,都要冷嘲热讽她一通,拿无能花瓶取笑她,同老夫人一般,口口声声说她不配为侯府夫人。她也没想过要改变,或者奋起,为自己争权什么的。
这个巩氏,究竟在想什么呢?在山月的记忆中,她一直无欲无求,不争不抢。她就没有什么心愿和追求吗?
景寂一直在琢磨这两个问题,想得睡不着,睁眼到天明。
原来的山月是哑巴,景寂自然也是。
天道为了逼真,防止她露馅,直接把她弄成了哑巴。
第二日辰时,景寂便被临屋的一个看守巩氏的老嬷嬷叫醒,叫她去小厨房,给她和另外两个嬷嬷打热水,端朝食。
景寂纵然很不情愿,但这些都是山月每天的必备“功课”,山月一直做了将近两年。她不可能一来就落那个老嬷嬷的脸,叫她们自己管好自己,别想指使和奴役她。
她压着满腹的不爽,摆出一副山月常年挂在脸上的谨小慎微的奴才脸,把三个老嬷嬷服侍好,才去小厨房,匆匆喝了一碗稀饭,揣了一个馒头到怀里,端着厨娘给巩氏准备的朝食——一碗青菜粥和两个灌汤包,朝巩氏所居的山岚院而去。
这会儿,巩氏应该起床了。
景寂要去服侍她梳洗穿衣。等巩氏打扮齐整,开始用朝食,她就自己就站在一边,啃干唧唧的馒头。
上岗做丫鬟的第一天,景寂趁着其他三个老嬷嬷还在后罩院,享用她们那比巩氏还丰盛的朝食,消极怠工时,很无礼地丢下巩氏,去她的书房,用她的笔墨纸砚,写了一行字出来,问巩氏:‘夫人,您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么?’
原本的山月,是会识字写字的。
巩氏还是闺阁少女时,曾偷偷教过她识字,还教会了山月仿着她的笔迹写字,为她做一些的功课,糊弄教书先生。
山月聪慧,自小学什么都快。因为巩氏不阻止她看她的书,还带她一起听女先生讲课,从小山月的功课,做得比巩氏还好。她比巩氏更有学问。
因为巩家家教甚严,巩氏和山月不敢让别人知道她们这个小“秘密”,一直将山月会识字写字的事瞒得很紧,外人都不知道。
当初不知情的齐桓,也只是毒哑了山月,没有一起弄断她的手。
“山月,你这是……什么意思?”巩氏有些慌张和惶恐地看着山月,一双清湛的眸子里,已经开始蓄积起泪水,“这是我的命。不这样,还能怎样呢?”
‘您才十八,正当韶华,怎么能像个垂垂老死、没有希望的人一般,一直甘愿被困后院?平时连个外人都看不到,没有人陪您说话,没有人关心体谅您。’
‘那些丫鬟婆子,和姨娘小姐,时不时就来欺负您,尤其是那几个姨娘,总是来说难听的话挤兑您。老夫人和侯爷更是厌恶您,完全不把您当一回事儿。这样的日子,您真的要过一辈子吗?’
巩氏叫景寂指出她一个又一个被自己深深掩藏的心结,恼羞成怒,一把将桌上的碗筷拂落在地,气冲冲地喝骂她:“我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山月,你今日究竟怎么了?”巩氏怒吼之后,又疑惑地看向景寂:“为何如此无礼莽撞?”
“……”景寂是哑巴,当然不会回答她。
巩氏见景寂不动笔,低低叹了叹,她想连她这个侯府女主子的日子都这么难过,她的丫鬟,怕是更不好过。山月大约也是叫人磋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