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我不要!【2全】(1 / 2)

寒愈也没拦着他。

在对面落座,“说吧,在哪供职,沈丛接去哪了。”

寒宴喝了两口水,吊儿郎当的笑,避重就轻,“我还以为小叔要问我有没有欺负小娘子,接着把我暴揍一顿呢!”

寒愈淡淡的看着他,“水里放了药。”

安静。

寒宴没反应。

然后下一秒,又猛地转过头盯着他小叔,“哐!”一声终于把杯子扔了出去,又一把抓过垃圾桶想吐出来。

可惜他身上有伤,这些动作坐下来简直是只剩一口气,奄奄一息,还把手伸进喉咙去扣。

也是那个时候,又听到沙上的男人幽幽的道:“骗你的。”

寒宴手指还在喉咙里,转过头,绷着干呕的青筋,幽怨的看向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

只见他略微颔,“倒是垃圾桶里有呕吐物没看见?”

寒宴还真的转回头去看了,然后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了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

这下真的要吐了。

只一松手直接把垃圾桶丢了回去。

很无力,他靠回沙,看着他小叔,“您别折腾我了行么……”

寒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要谈话,是得润润嗓子。

然后淡淡的道:“装傻充愣,对我没用。”

一个可以把沈丛转移的寒宴,还能轻松躲避整整一天一夜,哪会是这么被玩弄的人?

好吧,寒宴刚刚的确有装的成分,就他的身份,水里就算真有毒药,他也不至于表现得像个二百五那么慌。

结果表现得那么夸张也没让小叔作罢。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看了他小叔,“真挺疼的。”

寒愈听完示意杭礼去跟酒店要一个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趁这点时间,您再让我洗个脸、洗个澡?”寒宴又道。

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洗干净过,全身难受。

寒愈啜着水,“酒店卫生间不比酒吧,不想死就别往换气扇里钻。”

额,寒宴轻轻咳了一下。

五六分钟的时间,医疗箱来了。

寒宴也从客厅那个卫生间走出来,身上就裹了个浴巾,正好能看到侧腹处的那个伤口。

看起来是被子弹擦过去了,皮肉翻开来,已经隐隐有了感染的趋势。

寒愈也不食言,真的给他处理伤口。

倒是寒宴一边拧眉忍着疼,一边盯着他小叔看,“小叔,这种伤口一般人看了都害怕,你怎么没感觉?”

“我听说,你以前也在军营待过,军功不少,是不是真的?”

寒愈没搭腔。

也不可能让他轻易就把话题转移过去。

“沈丛在哪?”他简单明了的问。

寒宴也回答的快,就三个字:“不知道。”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他一声咬牙切齿的嚎叫:“啊!啊!疼疼疼……”

寒愈手里的力道轻了一些,目光正淡淡的看着他。

寒宴疼得直抽气,牙都快咬碎了,又狠狠的出气,额头立刻有冷汗冒出来,可见是疼得骨肉里去了。

看着面不改色的小叔,很想爆粗骂人,但又不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终于端正态度,一边深呼吸,一边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心里有数的,我只管接任务,只负责一个环节,上边不可能都让我知道的!”

他在军营待过,多少也该清楚的。

“我命都在你手里,还能骗你吗?”寒宴一脸的实诚。

也是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夜千宠本来也没睡着,越趟着心里越不安。

她去了一趟前台,问了杭礼的房间号,伍叔既然不在他们那个房间,就只能是在杭礼那儿了。

等了一会儿,果然,是杭礼开的门。

看到她好像很惊讶,“大小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她也不回答,只裹了裹睡衣,侧身迈了进去。

沙上的寒宴抬头就朝她看来,看清她的脸,刚刚疼得一脸苍白,这会儿跟见了救星一样,脸色顿时好看多了。

寒愈没抬眼,只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医疗箱。

然后才听寒宴信誓旦旦的语气交代:“小叔,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也可以问问小娘……”

“子”字没敢说出来,赶忙改口:“你问千千!”

他现在是不敢乱喊了。

夜千宠也坐在了沙上,但她并不知道从哪说起,就等着他问。

偏偏寒愈一个字也不问,收拾完医疗箱之后,把东西递给了杭礼,然后看了她,“回去睡。”

有一种叫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个时候,夜千宠就是这个感觉。她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但又不出来,也许是觉得场合不对。

但是对她来说,有外人在反而是安全的。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她直直的看着他,“我都回答。”

寒愈似是没听到她的话,而是去拿了一件睡袍扔到寒宴身上。

因为寒宴光着膀子,几个大男人无所谓,现在她来了,不能让他占便宜。

继而,又淡淡吩咐杭礼:“把宴少送走。”

寒宴一蹙眉,当然不行,他这个时候出去,可不是等着被监狱那边逮回去?所以他朝夜千宠打眼色。

她就算没看到他的眼色也会拦。

抓住了寒宴的手,让杭礼下去。

她是怕,寒宴一走,杭礼也走了,房间里又剩他们俩。

见到她抓着寒宴的手,男人的视线已经冷冷的扫过去。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的松开了,看向他,“既然你不问,那我自己给你说。”

“没错,我当初的确是为了跟寒宴出来,所以特意跟你吵架,跟你玩消失。”

寒愈终究是看了她。

盯着看了好几秒。

才薄唇微动,嗓音很低,慢条斯理,“学会了跟人跑,学会怎么护别人,更学会了玩我?”

他淡淡的倚回沙,“你这一趟可真值。”

学了这么多东西,就差那一巴掌没扇到他脸上,不是么。

夜千宠看着他,她知道他在生气,哪怕语调里没有半点气急败坏,反而毫无起伏的冰冷,才越证明他在生气。

但是谁又没脾气?

她不是到现在也没消气么,平了。

寒宴摸了摸鼻尖,识趣的往另一边的沙退了退,打算退出战场,不敢搅和。

许久,寒愈再次开口:“没有了么。”

什么?

她看着他。

寒宴继续使着颜色,撑在沙边的手腾出一个食指使劲儿的摇着,表示他刚刚什么都没有交代,她千万别说漏了嘴。

严格说起来,她也没什么能说漏的。

只坦然的看着他,“我就是想避开你,不想看到你跟寒穗卿卿我我而已,寒宴的事我一概不知道,顶多,那天在街上充当了他的翻译……接吻也是意外。”

“酒吧也需要翻译?”

她微抿唇。

面对他始终都没有挪开的视线,她不得不再次道:“我就是想喝醉一次。”

“然后呢?”他又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语调,实则已经是在逼问了。

夜千宠没办法回答他这种问题。

“小叔,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寒宴好歹还有点战友情,硬着头皮插了一句:“你再问下去,搞不好反而让她知道了。”

夜千宠也是配合,转过头看着寒宴,“知道什么?”

“我还没问你,那晚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带着伤到酒吧找我?”

明明是一起跑到酒吧的,她这么一说就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寒宴轻咳,瞄了一眼黑着脸没有表情的寒愈:我告诉她了?

寒愈不说话。

所以,寒宴真的打算告诉她,道:“我是去了一个监……”

“你可以走了。”寒愈终于忽然打断他的话。

那些东西,他不允许她去接触,更不想让她多听一个字。

寒宴蹙眉,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我没地方去呀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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