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不成想,谢孤鸿的火焰刀功夫,虽然是新练,但却如此凌厉,暗地埋伏的那股掌力,早就突围而出,正击在他的胸口之上。
待劲力临身之时,已经晚了,黑影在空中向后掠去的时候,拼命一拧身子,可依然没躲出去。只听他口中惨哼一声,“扑啦啦”从胸口掉出了七、八本册子。
这一下虽然是被胸口的书册挡驾,又连带他本就向后跃去的无意中卸力,和临危之时的拼命闪躲,可胸口一股热气仍是直冲他的经脉而上。
黑影舌尖一顶上牙堂,强行压住心胸处这口血,若不然,吐将出来,一下丢了元气,脚下势必变慢。因此他狠心压下伤势,脚下却移动的飞快,直直的向后逃去。
谢孤鸿一刀见功,却现那黑影胸口飞散出不少书籍出来,一时间书页也是飘飘如雪,漫天飞舞,心中登时好奇不已,但他却反应飞快,立时便双手连环,又劈出了几记火焰刀掌力,将对方的七股指劲破了开去,之后拔足便追。
两个人又形成了你追我赶之势,虽然这一次那黑影受伤,但之前却用计抢先了一步,不过没过多久,伤势慢慢作出来,谢孤鸿却再次拉近了一些距离。
就在这紧关节要的时刻,黑影面前的树林往两旁分裂开来,一条三丈来宽的山溪,近在眼前,在岸边还停靠着一个竹筏。
由于这是上游,坡度极陡,所以别看是一条山溪,却向下奔流的十分迅捷。
黑影听见身后谢孤鸿已经渐渐追近,右手探入怀中,大叫道:“易筋经!”说着,手中用力撵动,将书册中缝的线头捺断,跟着强行提起一股内劲,猛地朝上游抛出,直飞了三丈来远,附着的劲力才消失,书页也“呼啦”一声散了开来。
谢孤鸿见此冷哼一声,身子斜斜的朝着那几本书册飞去,可突然间到了半途,足下一点溪中一块石头,却又转折了回来,两股火焰刀的掌力,早便无声斩了出去。
那黑影此时已经落在竹筏之上,猛劈两掌,竹筏顺流而下,真真如飞箭一般,再加上他不管不顾自身的伤势,两掌击在水中,竹筏的去势更快。可他怎的也没料到,谢孤鸿明明去救书册,却突然转折向他,肩头。左肋,登时便被掌力斩的鲜血淋漓,劲力更是沿着经脉往体内袭来。
这黑影也不愧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左手一拍右肩。而右手一拍左肋,口中“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却仍是对着水面一震双臂,只听“碰”的一声,溪水溅起老高。那竹筏去势却更加快速了起来,却是他情急之下运出了斗转星移的功夫,可就是这样,也只是将将把五成侵入肺腑的功力,用掌了出去,不过他的距离却更加与谢孤鸿远了一截,到了更陡坡的地方,顺流而下,逃亡而去。
谢孤鸿毕竟不能追的太猛,因为他知道。既使自己追了,对方如果真的不要命般的运功猛逃,也定是一时半刻追之不上,而这些武林秘籍岂不是真的要没了;
而且谢孤鸿有把握,自己的两刀劲力,岂是那么容易化去?而且他本就之前受了伤,这一下,最起码要了这老小子的大半条命,既便不死也会成为废人一个。用一个废人的命换这些武林秘籍,倒是不大划算的。
是以他足下连点。在小溪上连续跳跃,每一次都用手捞上几页书册,即便这样,也差点被他漏掉了几页。幸好被溪中的水草拦住,要不然还真就麻烦了。
他将书册捞上来之后,统统展开平铺在岸边干净的大石之上,跟着又在返回了树林中,刚刚动手的地方,寻了半天将被自己刀气斩的。零散在地的书页,一一拾了起来,复又慢慢的走回了溪边,盘膝坐下,开始打坐,修炼起释迦应身功来。
他自省了一便,觉得如果自己功力再高些,也不至于便将那黑影放走,是以更是将所有空余时间用来练功。
一宿过后,谢孤鸿双手画弧,将气息沉于丹田,虽然是一夜未睡,但精力十足,起身验看了一遍,岸边几块大石上的书册,已然干了,于是弯腰捡了起来,稍加整理,便放于怀内,直接走回了村子。不过还没等他走出树林,前方忽的有人影闪动,到了近前一看,却是乔三槐。
原来,乔三槐在家中见谢孤鸿出门迎敌,竟是一夜未睡,到了天刚放亮,说什么也等不下去了,跟乔氏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寻了出来。此时见了谢孤鸿立刻上下看了看,这才放心,道:“幸好师兄无事,若不然我不知如何自责才是。”
谢孤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自是无事,师弟尽管放心。”
乔三槐说道:“那贼子逃了么?”
谢孤鸿道:“那人中了我三掌,仍强自压住伤势跑了,想来即便是不死,一身的功夫也是保不住了。”说着话,从怀内取出一落书籍,递了过去。
乔三槐接过,奇道:“这是什么书籍?莫不是师兄在那人身上抢回来的?”
谢孤鸿点头,与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正是,这些书籍都乃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他胸口先中了我一掌,这些秘籍反而无意中为他挡了一驾,若不然也不能叫他逃了。”
乔三槐闻听一惊,道:“这是少林的武功秘籍么?我等却是不好收留的。”
谢孤鸿道:“师弟说的是,待我走后,你便将这些秘籍送往少林。”
乔三槐也不是痴傻之人,心知谢孤鸿要行走江湖,是以好叫自己结交少林,而自己又在少室山的脚下所居,可以说是互为邻里关系,如果遇到事情,也可以请少林寺出手帮忙,为了自己,这师兄当真是用心良苦,不由得更是感激,所以也未多说什么,只点头恭敬道:“是,谨遵师兄吩咐。”
两个人回到了村中,直接来到了谢孤鸿的宅子,收拾了几件行囊,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带的,只是一些换洗的衣物,不过他之前“借用”一些名声极坏的巨贾富商的不义之财,还有很多,所以临行前,又给了吴管家一些,又在特意给了乔三槐五千两的银票,吩咐道:“我走了之后,师弟便可将此处当做我白驼山的门派所在,待过些时候,功夫高了些,便可收些徒弟,好叫我白驼山的绝技,不至于失传。”
乔三槐却连连摆手,道:“师兄之言太不吉利,你乃咱们门中的当代掌门,我帮你暂且打理就是。再者说师兄又不是不回来了。只要过个一年半载的,师兄寻到……寻到师门遗物,回转就是。”他方才想说寻到至宝,但有外人在场。变临时改变了说辞。
谢孤鸿笑道:“师弟说的不错,我定是要回来的。”说着,又拍了拍乔三槐的手臂,道:“师弟留步吧,我这就去了。”说着。迈着不轻不重,毫不掩饰半点声息的步子,出了村口,沿着大路行去。
乔三槐和乔氏,还有吴管家站在村口,一直到谢孤鸿的身影完全消失,这才转身回去,而后乔三槐按照谢孤鸿的吩咐,将武功秘籍还给了少林,将那出宅子。挂上了白驼山的牌匾,开始刻苦练功,暂且不提。
单说谢孤鸿一路走,一路打听,哪里出了稀释的宝贝,他便去看上一看,不过却极其失望,没有一件是他需要的神秘物品,他也暗地分析了一下,这天龙世界的宝物。可谓多不胜数,什么莽牯朱蛤,绝世秘籍,冰蚕。宝刀、宝剑之类极多。如此寻找下去真真如大海捞针,不过他却有上一世的经验,是以也不着急,要知道,他在小李飞刀的世界,可是前后整整待了能有四十来年。
一路南行。沿途之上他再次做起了无本的买卖,只是他做人极有原则,必须调查清楚这些商贾巨富,真真是恶霸匪类,这才会行侠仗义一番。
不一日,谢孤鸿已经来到了云南边上,正行走时,忽听得远处大路转弯处,传出“吱喽喽”一声唿哨,跟着有三人在林中窜了出来,将行来的两骑马拦住。
这两个骑马之人,均穿着缎面衣衫,头上别着玉簪,模样在二十岁上下,只是一个穿着天青色的衣衫,一个穿着镶蓝边的白衣。而两个人的坐骑,也非同寻常,周身上下,胜雪似霜,半点杂毛也无,一看便是宝马良驹。
而那拦住去路的三个人,有一个年岁较大,约莫五十许,下巴老长,几乎都要够到自己的嗓子眼了,手中握着两根短棒。另外两个人,均穿着皮甲,却又不是军中款式,像是自己制作而成,只是左边一个护着右肩,右边一个护着左肩。在他们每个人的手中,还都拎着两把拳头大小的八菱金锤,锤杆的后面是扁圆的小锤。
要知道,江湖之上极少有人使用这等兵器,其一便是分量太重,使用起来,无法辗转腾挪。其二也是太重,因为驾驭这等兵器,必然极耗内力,一旦跟人动手运使时,气息不畅,那便等于离死不远了。
这三个人方一出来,那两个骑士见他们的模样,当即皱起了眉头,但却心有依仗,也不打马而走,反停住了身形。左边穿着蓝边缎衣之人,扬了扬头道:“怎么?林中呼哨,你们便窜了出来,想要干么?”
那大下巴的老者,歪着脑袋,眯缝着双眼,道:“你们那个是高升智,那个又是段寿辉?”
这老者一报名字,马上两名骑士,顿时一惊,还是蓝边缎衣之人说道:“你们又是那个?可是杨府之人吗?”
这三个人闻言“嘿嘿嘿”一阵冷笑,皮甲护着左肩之人,晃了晃手中的锤子,道:“一个死人,知道的那么多,也是无用。”
他旁边皮甲护着右肩之人,也是一阵冷笑,就好像跟另一个人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道:“我说,杨老问你们话呢,怎的不答?”
身穿白衣之人,何时让人折辱过?便是自家的叔父,也不曾与自己如此大声讲话。也需要让自己三分才行,当即大怒道:“是又如何?”
那大下巴的老者听罢,点了点头,道:“好,好得很。”说着面露愤恨之色,朝着身后两人一打眼色。而那好似孪生兄弟的二人,当即将手中的八菱金锤扛在了肩头。
马上两个骑士,见对手互相打了眼色,不由的防备了起来,可再看那两人竟是毫无上前的意思,反而将手中兵器抗在肩头,不由得怔了一怔。
就在此时,只听“咔吧,咔吧”两声,那两人锤柄部位的扁圆形小锤,竟是脱离锤身“嗤嗤”的飞了过来。
这一下十分突然,而且还是打的马匹,就算那两名骑士早有防备,也护不住胯下的马驹。只听“碰碰”两声响,两枚飞矢般的小锤,正砸在两匹马的额头,可惜了两匹宝马良驹,当场头骨破裂而死,往下栽去。
两个马上的骑士,身手也是不凡,感觉胯下不稳时,早已身子腾空跳了下来,身穿白衣之人大怒不已,用手点指道:“竟敢行凶,给我死来。”说着,足下点地,飞跃了过去,左手握拳横扫向了那老者的脸颊。
而另一个穿着青衣之人,大叫一声:“小心!”抱着先除掉对方一人的心态,也飞身窜了过去,右掌一记斜挂,朝对方胸骨劈来。
那老者却不慌不忙的往后一跃,双手齐出,用手中短棒猛砸蓝边缎衣人的顶门,跟着招式连环,另一根短棒点向了白衣人的肩井穴。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那两个好似孪生兄弟之人,也跳了过来,各自抡起双锤,砸向两个缎衣之人。
蓝边缎衣之人,口中大喝一声,一个璇身躲了出去,口中喝道:“你快先走,去叫正明带人马前来救援。”
注:“今日八千,鲨鱼啥都求,嘎嘎!么么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