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等不到,他只有死路一条。
谭粤铭倒是信守承诺,带南星去了冰岛,看他盼望已久的海鹦鹉。
走之前,我单独找陈望聊了一下,问他和谭粤铭怎么回事,几天来没见他俩说过一句话,谭粤铭对他的态度也冷淡至极,而他就那么战战兢兢受着,这可不是陈望的风格。
陈望什么也没说,只说他犯了点错误,惹他大哥不高兴了,我也不再多管。
那边,医生通知我说钟庭的情况有了好转,已经可以下地活动。
我赶紧过去照顾着,等他情况稍好,和他一块儿回了南都。
钟庭当下的情况不能工作,只能在家静养,好在芳芳就擅长这个,有她照料着我还算放心,便回到工作岗位。
关于心脏移植的问题,钟庭自己也很清楚,他表现得很乐观,让我也别着急,说生死有命,随遇而安就好。
四月中旬,我接到了谭粤铭从冰岛打来的电话,声音好像在抖,让我立马去冰岛,却没告诉我什么事。
钟庭搁下手里的书,问我,“怎么了?”
我道,“我要去一趟冰岛,不知出了什么事。”
他道,“谭粤铭打来的?”
我点点头。
他怔了一下,“其实……你若真愿意做些牺牲,你们可以远走高飞的。”
我看着他,“说什么傻话,我和他不可能了。”
他笑了笑,“秋思,我收回我说过的话,我们才不可能。你们若是两情相悦…”
“李小姐!”
听到陈扬的声音,我跟芳芳交代了两声,便走了出去。
路上陈扬一言不,我的心变得越加沉重起来。
到了冰岛,是毛幽幽过来接我的。
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身材却恢复得很好,还是先前的样子,笑眯眯的,一脸的灵气和狡黠,让人替我把行李拿走,挽着我的胳膊,“累吗?”
我道,“不累,倒是你,身体恢复得不错啊。”
她道,“我是谁啊,国防身体开玩笑!哈哈,走,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春天的气息越浓,草长樱飞,岛上开满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礁石上、草地上,停着大大小小的海鹦鹉。
圆圆的脑袋,尖尖的红色的嘴,十分可爱。
难怪人家是冰岛的国宝了,确实生的漂亮。
毛幽幽说,“秋思你知道吗,海鹦鹉是奉行一生一夫一妻的鸟,每年4月到8月就从大海上飞回到岛上,产卵孵化。”
我能感觉到,她在刻意的让我放松,说明接下来的会有令人不舒服的消息。
我问,“谭粤铭这么着急让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果然,她的表情不是太好,还有点伤感,“秋思,有件事你得知道一下,关于南星。”
关于南星?
她神情严肃,与平日里的随性大不同,“南星昨天看海雀的时候晕倒了,经过检查,是急性白血病,且恶性程度……比较高。”
什么,南星得了白血病?
仿佛听到一个天方夜谭,“他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白血病了?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啊,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
她拉住我的手,“这是检查结果。所有能做的检查都做了,确定无疑,至于致病原因目前还不明确,病毒、化学、放射、遗传都有可能,现在医生也在找原因。”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抖,“谭粤铭在哪儿?”
她道,“瑞士,你来之前,他们刚过去。那边有更好的医疗条件。”
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让我儿子莫名其妙得什么白血病,还急性恶性!
天塌也不过如此。
别人不了解这病,我却是知道的。之前百年那款药临床阶段,我常跑医院,也了解得了白血病的孩子有多惨,短的不过几周便离开人世,长的有几年但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且小儿白血病的治愈率与复率成反比的……
我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竟然会生在我儿子身上。
到医院时,看见姜凯尘正在狂揍陈望,谭粤铭靠在一边,神情漠然,眼底的灰暗,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也不为过。
毛幽幽走上去,拉住姜凯尘,同他说了几句,他才放开陈望。
陈望鼻青脸肿的看着谭粤铭,谭粤铭没搭理他。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没去管这些男人之间生了什么,一心只有我儿子,“南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