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谭粤铭三个字,将才平复的心情一下又被乌云笼罩,任它响了好几声我也没接。
直到铃声停下来。
以为他就此作罢了,没想到视频提示又亮起来,是南星的。
这个点儿他该睡了,那只可能是他爸,硬着头皮接起来。
他语含不满,“又怎么了,不接电话。”
我没吭声,只冷眼睨着他,僵持了一会儿,他有些不耐烦,“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我凉凉道,“没意思。”
他噎了一下,半晌才又开口,“你这女人一天到底在想什么,动不动就这种态度谁受得了。”
我怒道,“受不了就分手,我又不是缺了你没法活。”
他猛地愣住,“分手?你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
他静默了一会儿,语气平定,“请给我个理由。”
我倒没什么理由,撩了下头,“累得很。反正你身边不缺新人,有没有我都没差,我不想做那个一天到晚操心的人。”
那头又是片刻沉默,接着深吸了口气,“是不是又有谁说了我的坏话,离间咱们?”
我没吭声,直接关了视频。
马上又响,我也是有病,听着它响,看着它震动,却没有直接关机,待芳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才意识到谭粤铭有多无耻,居然去打扰旁人。
我打开门,芳芳为难道,“小姐,你就接一下谭先生的电话吧,他这……都打到我那儿了。你曲叔这两天感冒,我不想打扰到他。”
真不愧是谭粤铭的人,事事都为他着想,拿曲叔压我。
我道,“知道了,你回房去吧,记得把手机关掉。”
芳芳点点头,犹豫道,“小两口没什么说不开的,再难解的误会解开了也就没啥了…”
“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她又点点头,终是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我接了视频,没好气的看着他,他已然是一脸春花烂漫的样儿,无耻之极,“媳妇儿,跟老公好好说说,到底又是谁在背后嚼舌根,我来帮你答疑解惑,保管消火。”
见他没脸没皮的,倒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样,心上的阴霾莫名地散了些。
我问,“那个宋薇娜怎么又到你身边去了,你不是说她去迪拜了吗?”
他连忙道,“冤枉啊媳妇!我压根儿不知道会碰见她,那个酒会的主人是她朋友。诶,你怎么知道这事儿?难不成你也安插了眼线在我身边?”说着厚脸皮的笑道,“媳妇儿,用不着这样,我可守规矩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我瞪着他,“谁安插眼线了,你以为我是你么,我才没那种闲工夫呢!”
见他嬉皮笑脸的,我又生气了,“那我问你,她怎么会披着你的外套,是你给她披上的?”
他皱眉,“连这个你都知道,”说完立即哄道,“别生气、别生气,这也是个意外,有人泼了她一身饮料,人家穿的白裙子,不好看,怎么说我和她也是认识的,就扬风格拿衣服帮她挡了下,没别的意思。”
“嗬,你倒是挺绅士啊!”
“媳妇儿放心,那衣服我直接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当什么狗屁绅士了,好不好!”
求生欲倒是挺强,我冷哼一声。
他关切地说道,“真的别生气,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怎么愉快的生活,你说对不对?”
听他花言巧语哄了半天,我总算是放下包袱,收起架子,跟他卿卿我我聊了会,糊里糊涂便睡着了。
如果说,南国之秋的特点是慢、润、淡,那么北国之秋的特点便是清、静、悲。
B大的秋尤其美,天蓝如涂染,流云调皮地变幻着容颜,自由自在地游荡在天幕上,枫丹红、银杏黄,果实丰硕、菊花香,勾勒出最美的韵色。
我和钟庭漫步在校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学时的趣事,但谁也没提及我俩的事。
刚走到生物大楼,他就被人叫走了,说是有个国际学术研讨会要在B大召开,内容是本世纪最前卫的人类基因研究方向,让他也去看看。
我独自走了一会儿,接到室友电话,让我赶紧去学校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