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店出来夜已深,零星的路灯出微弱的光亮,耳边充斥着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声。
钟庭又拉了我一把,“靠边,这儿治安不比国内,走路也要小心点。”
说完就换到我的外侧去了,妥妥的绅士。
河内真心是一座矛盾的城市,摩托乱窜,人群嘈杂,看起来杂乱无序,可看见街角的咖啡店、火锅店,又觉得一切变得安逸平静了。
许久没有现在这般,心无旁骛,只静静的散步了。
我们找了一家文艺范儿的水吧,老板是个打扮时髦的女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也不知是不是极少见到钟庭这样的美男,一直拿暧昧的眼神瞅他,端了咖啡过来就与他搭讪,那副样子显然是对他兴趣浓厚。
可老板娘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钟庭根本不搭理,搞得人很尴尬。
为了缓解气氛,我用英语和她聊了起来,天南海北胡侃一通,还真聊出了几分投机来。
她忽然问我哪里人,正想说Chna,结果钟庭说了个sngapor,老板乐呵呵又说了几句,接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干嘛撒谎?”我问。
他小声道,“别惹麻烦,他们排华情绪很重。”
说着指了指电视,上面正在播放反华游行的新闻……
“酒店订好了吗?”我忽然想到这个严肃的问题,他像看傻子似的盯着我,“你难道没现你一直没带行李么。”
“诶……”
“已经让人送去酒店了。”
酒店离咖啡馆只两条街,我和钟庭慢慢散步过去,刚走过一条街,突如其来的摩托车从面前驶过,一个男人直接将我的挎包拽断!
WTF!我是被抢劫了么?
等反应过来我要去追,钟庭拉着我,“别追了。”
我都要气死了,他倒是淡定的很,“让你把包给我拿你不信,这下好了吧。”
他还有心情计较这个,好生无语。
活这么些年,这是我第二次遭小偷,第一次还是上大学时把我和钟庭的合照给弄丢了,这次嘛……还好没什么重要物件。
大约现我们被抢,许多人围过来,有人仔细询问了情况,就领我们去了警局。
那片警儿叼着腿看着电视,爱理不理的,问了两句让我们回去等消息。
什么态度!
我正想上前理论两句,钟庭拉住我,笑着跟他说了两句,他突然换了副脸孔,瞬间变得热络又周到,还把我们送回了酒店,离开时再三保证着什么。
什么情况?钟庭跟他说了啥?
正想问个清楚,钟庭电话响了,讲的是日文,我自然是听不懂的,好在没几下就讲完了,转头对我道,“我有两个重要邮件得处理,先回房了,你自便。”
我无所事事,留在大厅与服务员聊天,重点针对被抢这事儿牢骚。
他们都说,这里每天生很多抢劫事件,至今没听谁说过有谁找回来过,让我也做好心理准备。
我能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
手机在包里,也没法跟谭粤铭打电话了,告别了服务员,拿着门卡进了房间。
见钟庭在里边儿,我看了看手里的卡,“我是不是走错了?”
他道,“没错。”
我愣了好一会儿,“我们住一间?”
他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这哪行,我吞了吞口水,“这么大个酒店难道没别的房间了吗,还是你不舍得掏钱啊?”
后面那句当然是玩笑话。
他道,“没房间了。”
心下一句见鬼,“不可能吧,这可是五星级酒店,而且现在也不是旺季。”
他说,“被两个大旅行团订光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去前台问问。”
我还真打了,被告知真是一个房间也没了。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是一间情侣房啊各位。
大圆床,玫色床单,还铺了鲜花瓣,酒红色与橘色交融的灯光、双人浴缸、沁人花香……
偌大的房间连张沙都没有,浴缸与床之间就隔着一帘流苏。
说着不是为情侣们解锁未知领域而设计的,都没人相信!
我盯着钟庭,有点无奈,“怎么办?”
他盯着电脑,并没有看我,“我不会对你不轨的。放心吧。”
放心吗?
钟庭的人品,呃……我还是放心的,就是心里头难免膈应。
愣了半天,我也放弃挣扎了,打开柜子看了看,现有多余的被子,“要不然,你睡地上。”
他想都没想,直道好。
回答真干脆,好像这就不是事儿似的。
我看了看那浴缸,“你要不先洗澡,我出去逛会儿。”
讲真,要不是身上黏黏腻腻的,我都不想看那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