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极度鄙视自己,我关心他做什么。
只听南星说,“爸爸说,如果你问起他在做什么,就跟你说,他在教宋老师骑马。”
爸爸说……他在教宋老师骑马……
我愣了两秒,噗嗤一下就笑了,还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谭粤铭这分明是想让我吃醋,没想到被这小屁孩儿给弄穿帮了。
见我笑,南星好奇的问,“妈妈你笑什么呀。”
本想说没笑啥,可目光一下扫到钟庭身上,笑便僵在了脸上。
他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阵哀愁,而引这种情绪的,无疑正是我的笑。
他站起来,淡淡道,“我出去了,不打扰你们母子说话。”
说完轻笑,转身走了出去。
那头南星问,“钟叔叔不开心么?”
这情绪是有多明显,连孩子都看出来,我笑笑,“没有,叔叔就是工作忙有点累。”
南星道,“那让他也骑骑马呀,爸爸说工作累了就骑骑马,放松一下,就不会累了。”
傻孩子,真想抱抱他,“你现在会骑了么?”
说到这个他高兴极了,立刻拿着手机朝背后跑,视频里是宽广的绿草地,间或能看到骑马的人,零星的几个,姿势帅气,那些马也非常漂亮,有白的,栗色的,还有额头上有一撮白毛的黑马,每一匹都那样高大漂亮……
南星哼哧哼哧跑着,不一会儿就停在一匹小棕马身边,“妈妈你看,这是我的小棕。”
嗬,好家伙,竟然是一匹纯种马,这样的马没有个百把上千万是拿不下来的。
要知道当今世界有三种纯种马,汗血马、阿拉伯马和英国马,其中汗血马是顶级的纯种马,时速可达六十公里,与斑马齐平,我国统共也没几匹,除了权贵私有外,一些还是作为外交礼物赠送给我国领导人的。就像十几年前的“汗血宝马”阿赫达什,就是土库曼斯坦总统作为中土和平友好的象征赠送给国家领导人的。
而南星这匹小棕马,虽说只是小马驹,但马头形态优美,身躯修长,胸阔背短,已能瞥见日后的风姿,应该是一匹将要征战赛场的阿拉伯马。
果然,南星说道,“我的小棕是阿拉伯马,刚满一岁不久,比我小,是弟弟。比尔说它接受训练才几个月,脾气也不好,可我觉得它脾气挺好的,它喜欢和我呆在一起,我们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
说着摸摸它,“对不对,小棕。”
小棕马欢快的叫了两声,仿佛是回应。
我故意羡慕的说,“真好,我们南星又交朋友了,对了,比尔是谁呀?”
南星笑着说,“比尔是驯马师,比爸爸矮半个脑袋,金色的头,绿色的眼睛,喜欢笑,还给我讲故事呢。他说小棕2岁就能踏上赛场,如果表现优异的话能在3岁迎来黄金赛季,这个阶段很重要,会影响它今后的命运,它以后可能会成为种公马…”
“宝贝儿,”说到这儿我打断了他,内心很是惊惶,不大相信这是一个不到四岁孩子说出的话,“种公马”这说法是不是灌输得太早了?
想到这儿,试探性地问道,“南星知道什么是种公马么?”
南星说,“知道呀,就是小马们的爸爸嘛,就像我爸爸。”
将舒了口气,为后面那句话昏倒。
所谓种公马,那是最优秀的公马才拥有的权利,提前从赛场退休,迎来人生“第二春”,过着每天交/配3-4次的生活。而剩下的大多数马则会被阉割,继续在跨栏障碍比赛场上验证自己的运气和实力。这和人类世界没有区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很残酷。
正想着,听到有人叫南星,是谭粤铭,“儿子,比尔叫你呢,快过去。”
这人故意把南星支走,又要说什么荤话,“在干嘛呢,眼睛红红的,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我哼了一声,“要你管!”
他笑了笑,“我是你儿子的爹,孩儿他妈不高兴了,我不管谁管。”
我又是一声轻哼,讥讽道,“不是教宋老师骑马去了么,跟我废什么话。”
他挺得意,“吃醋啦?”
我不屑一笑,“才怪。你不问问你那个傻儿子怎么说的。”
他笑了笑,找了个特有情调的地方坐下来,身后是一颗树,茂盛的枝叶延伸开来形成一把天然的遮阳大伞,树下有刷了彩漆的长椅。
阳光透过枝丫洒在他脸上,与笑融在一起,俊美的不像话,“他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