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我老婆在你背后擦桌子呢,看都不看我一眼。”
南星反应过来,冲我喊了一声,“妈妈,你老公说你不疼他不看他。”
我板着脸,“你赶紧把手机放下,洗手吃饭,你不饿黄黄也饿了。”
谭粤铭问,“谁是黄黄?”
南星一把抱过正在四处散步的小猫,“我的小猫,它叫黄黄。”
谭粤铭皱眉,“哪儿来的,打过预防针吗?”
南星点头,“我们带它到宠物店打针洗澡了的,哦,还有我的灰灰,妈妈说这边地方小,就把灰灰留在钟叔叔那儿了,等我长大赚了钱,我要买个大房子把灰灰接回来。”
谭粤铭笑笑,“爸爸帮你把灰灰接回来好不好。”
南星点头,“好,谢谢爸爸,我最喜欢你了。”
我实在忍无可忍,把电话收走,挂断,盯着他,“洗手吃饭。”
他还犟起来,“哼,等我爸爸来了收拾你,看你怎么凶。”
我作势要打他,他一下就跑开了,还做鬼脸。
我扶额,“随便你吃不吃,妈妈吃了还要准备资料,没工夫和你闹。”
大抵是看出我的疲惫,他乖乖坐过来,捧起小碗吃饭。
吃完了又去喂黄黄,认真的数着猫粮,一颗一颗的,仔仔细细……
明天要面试,资料还是得看看,临时抱佛脚也并非一无是处。
可是没看一会儿,又被电话惊扰了,以为是谭粤铭,正打算关机,瞄一眼现是钟庭,就接起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和白开水没差,“为什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
我说,“你去黔东南祭奠你前妻也没和我说啊。”
他一时无言,“你现在哪儿?”
我笑了笑,“凭什么告诉你?”
他道,“你身上有钱吗?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找好的地方住,别想着省钱,我给你卡上打了二十万,不够的话告诉我。”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两个人隔着电话沉默。
许久,他道了声“保重”,静静地挂了电话。
我只觉得鼻头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心情,不知是为他的偏执难过,还是为他的关心感动,或许两者都有吧。
一大早把孩子送去幼儿园,我到了指定的面试点。
来面试的人不少,多数是应届毕业生,一个个都还很稚嫩青涩。
我端坐在等待席上,旁边是个戴眼镜的小男生,鼻头上还有两颗青春痘,一脸紧张的问我,“你是研究生吗?”
我说,“不是。”
他哦了一声,偷偷打量我,“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说,“成人教育,自考。”
他张了张嘴,上下打量我,翘了下大拇指,“你真有勇气。”
我笑了笑,“怎么,看不起自考的呀?”
他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不是,我没那么说。”
但是那么想了。我是带着目的来的,没工夫和这些小青年闲扯。
不过他好像对我挺感兴趣,“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进。”
我微笑,“龙芸。”
他又问,“是草字下面一个云吗?”
我抿嘴笑。
他又问,“你多大了呀?”
换过去谁这么直接问,我就赏谁爆栗,现在不会,“你觉得呢?”
他盯着我的脸,又往下看了看,“二十五吧,应该比我大个两三岁。”
我面相这么年轻吗。我笑笑没说话,听工作人员叫我名字。
过去是我面试别人,想不到也有被人面试的一天。
也许是我目标明确,并不觉得紧张,表现可以用沉着稳重来形容,这也是做销售必须的素质。
好歹我也是药企管理者,HR想什么我很清楚。
看得出来,面试官对我很满意,只是对我的文凭,有点挤眉弄眼的意思。
我立刻表态,“我知道我起点比人低,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即便底薪不高我也一样勤奋踏实的干。”
HR顿时眼睛一亮,接着就站起身,看向我背后。
我顺势回头,见一身西装笔挺的马建军进来,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微微一笑,朝他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