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点点头,说大丫头对妹妹很好,吃穿用度样样不比城里孩子差。
我心想,那大女儿倒也挺有福气,惨是惨了点,好歹遇到个对她好的男人,这年头在南都买套房少说也得百来万,肯为她花这些钱,这男人必定也是真心的。
瞅着时间也不早了,我给王梅留下一个信封,起身告辞。
她说什么也不肯收,我说你拿着,给连香买点营养品,孩子高三了,正是最耗精力的时候。
她推辞不过才不好意思的收下,说了一堆感激的话,将我送至门口,却不想门猛一下开了。是被踹开的。
刺鼻的酒味儿飘了进来,紧接着进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个子不高,一脸络腮胡子,长着个硕大的酒糟鼻,看起来特别壮实。
我心下一紧,连忙跟王梅说了一声就要出去。
谁知那男人竟挡在我身前,脸上出现狞笑,“哟,这是打哪儿来的俊俏媳妇儿。”
我心道糟糕,眼珠子一转,正想拿旁边的花瓶自卫,整个人就被他熊抱住推到床边,又重重摔了上去。
床上的气味可以说无比酸爽了,混合着酒精、汗味儿和呕吐物的味道,我一辈子都没这么恶心过。
就这档口男人已经扑过来,我这才现醉酒的人力气有多大,被压得无法动弹。
紧接着,耳边响起布帛撕裂的声音,大脑立刻变成真空状。
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大喊着王梅报警,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一片浑浊,像是被吓呆了,又像是对一切都妥协了,总之就是眼睁睁看着我的遭遇无动于衷……
我心里慌乱无比。
见床头有个铁盒子,顾不得许多,操起来就往男人头上砸。
他一吃痛,双手抱住脑袋哀嚎,我赶紧从另一侧翻身下来朝门口跑,他反应也是快得很,立刻就追过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
男人狠狠唾了一口,扯住我的头,“你个臭婊子敢打老子,看老子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脱不了身,只是朝着门口挪,令我震惊的是,王梅竟然拦在门口不让我走,还把门闩扣了起来……
我惊恐的问,“王姐你做什么?”
她目光怯懦的看着男人,男人颇为满意的笑了笑,放开我抱住她,“梅子,这就对了,你要是表现好,我不仅不会打你,我还会更加疼你爱你。”
王梅的脸上竟然出现一抹诡异的红晕,我瞬间跌入冰窖。
这女人简直是个神经病,帮凶,完全是在助纣为虐,我甚至怀疑她大女儿受伤是她一手造成的……
来不及想更多,从包里摸出手机飞快拨了110,一接通马上报了地址。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出警很快。
等待的间隙,我从茶几上拿了把水果刀对着连刚,他狞笑着走过来,“臭婊子,你以为一把水果刀就能吓唬老子吗,冷露那贱人连菜刀都使上了,老子不照样把她X了,要不是她妈带她去把娃打了,儿子都上小学了。”
我石化了,脑海里只有冷露两个字……
是同名同姓吗,还是……就那个天使冷露。
这么说来,冷露被继父伤害过,还怀过孩子……
可钟庭明明说过,冷露把第一次给了他,他要对她负责到底的啊……
脑子里犹如蜜蜂嗡嗡飞舞,手里的水果刀已被男人夺走。
他脑门上全是血,看起来异常恐怖,黝黑粗糙的手朝我伸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踢在他裆部,他捂着那儿弯下腰去。
这时门砰砰响起,仿佛看到阳光,我大喊救命。
许是听到声音,外头的人一脚把门踹开。这种木门单薄,禁不住破坏。
来人是两位年轻同志,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立刻知道生了什么。
其中一个说,“带回去。”
那声音中气十足,如同天籁。
另一个随即掏出一副手铐,将连刚拷了起来。
平生第二次到警局,竟然是遭遇强暴未遂,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这种生无可恋的心情。
做笔录时,我按要求把事情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警察问,“你要告他吗?”
我还没说话,王梅立刻喊道,“是她勾引我老公的。”
WTF!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警察冷静地看着我们,“有什么话,我想你们该去法庭上说。”
我讨厌打官司,公司里一堆的大小官司让人烦不胜烦,不管是被告或原告席,我都不想站那儿。
想来也没什么实质性损失,加之连香那件事王爽理亏,我摆摆手说,“算了,我和他们和解吧。”
警察提醒我,“李小姐,证据充足的话,强X罪会被提起公诉,即使女方不告。”
我不说话,他接着说,“强X未遂比照既遂,从轻或减轻处罚,一般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