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提出这话也是在餐桌上,坐在同样的位置。我当时很生气,把桌子都掀了。
上好的骨瓷碎了一地。汤汤水水,五颜六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身上十几万的西装也因一份廉价的番茄汤尽数报废。
好在他脾气不错,没一句责备,只是冷静的打了电话叫陈香过来收拾。
我心里有气,又添了一碗米饭,大口大口的吃。心痛时暴饮暴食的确可以缓解。
第二碗快要吃光时,钟庭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冰冰冷冷的脸忽然就撒上一层光,衬得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是冷露打来的,只有爱情才能把人变成这副傻样儿。
大抵是不想刺激我,他走到一旁去接。
我冷笑一声,口气是刺耳的“我们说好的,和我一起时不准跟她说话见面。你知道我看见或者听见她的声音会崩溃,保不齐我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这话不是威胁。他看我一眼,对那头说了两句便收了线。
我已没有任何胃口再动筷子,想要摔碗终是轻轻放下。老毛病差点又犯了,这些年被我摔烂的碗都够开饭馆儿了。
我暗暗的想,幸好我和谭粤铭有一腿,愧疚可以束缚暴躁,否则我可能会和我妈一样住进精神病院。
话又说回来,我有什么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冲钟庭火撒泼呢,他明明是个好男人。
不抽烟不喝酒,甚至生意人都逃不过的逢场作戏他也处理得极好,除了出差从未夜不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