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欣难得的没有起迟,在骨科实习以来倒是头一次赶在7:40到了办公室。
一边吃早餐一边按住跳个不停的右眼皮,嘟囔道:“右眼跳灾啊,不会有什么倒霉事生吧。”
似是应和她这句话一般,一个实习小护士如风一般刮进了办公室,“哎,顾欣,原来你来了啊?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吃早餐啊?”
护士的语气又惊又急,似乎她在这里吃早餐是件多么错误的事情。顾欣莫名其妙看了眼手中的面包,“你找我有事?”
“你快去贵宾病房看看吧,现在医生护士在那儿围了一屋子,可是都听不懂马克先生的话。”护士也来不及解释什么,拖着顾欣便往病房跑去。
听到是病人出现了问题,顾欣脸色一变,扔下早餐便跑。
一进那单间病房,果然见马克表情痛苦的躺在床上,而值班医生吴兴和护士长等五六人围了一圈,奈何马克先生说的是德语,吴兴也没弄懂他到底哪里不舒服,不好贸然用药。
顾欣走到马克身边,用德语问了句:“您那儿不舒服?”
陡然听到正宗德语,马克先生也是一愣。在顾欣进手术室时,他已经陷入了麻醉药效中,并不知道有这么个医生也懂德语。但是他很快便回复道:“伤口很痛。”
顾欣将原话转述给吴兴,吴兴这才松了口气,马上让护士去准备止痛针,然后检查马克先生的伤口,一边让顾欣问他是否还有别的不适。
等众人将马克先生的问题处理好,便到了交班时间了。
罗琰文已经在医生办公室里开医嘱了,见这么多医生护士一起进来不由挑眉,“这么兴师动众,有病人搞抢救啊?”
吴兴哼笑一声,直接坐在罗琰文身边的椅子上,毫不客气的开了他抽屉拿出一盒烟,一边道:“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谁的病人这么兴师动众。”
听他如此说,又见他脸色不豫,罗琰文自然猜到了一些,便问坐在另一台电脑前的顾欣,“那个德国病人怎么了?”
“伤口疼痛难忍,用了止痛针就好多了。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语言不通,吴老师压力比较大。”顾欣忍笑看了吴兴一眼,向罗琰文解释道。
吴兴斜睨了顾欣一眼,然后手搭上罗琰文的椅背,吊儿郎当道:“到底是罗老师带的实习生啊,这么埋汰我。要知道我早餐都没吃到就在病房耗了一个早上呢。”
“行了,我感到愧疚,今天中午请你吃饭。”罗琰文唇角笑意淡淡。
“那行,也不用请我去外面吃,就叫外卖好了。”吴兴目光又转向顾欣,带着一丝调侃,“我就点小顾昨天吃的菜,倒要看看多难吃能让人吃哭。”
顾欣“……”
接下来的几天似乎又回到了正常轨迹,一切都波澜不惊,就如程序一般。交班,查房,换药,写病历,有手术便上手术台。
罗琰文又带顾欣上过一次手术台,好在顾欣的无菌操作并没有很大问题,基本能够让罗琰文满意。
罗琰文并不如其他老师那般喜欢夸赞学生,只是如果做得好,会淡淡说一句:可以。偶尔听到这两个字,顾欣的眼睛便会亮几分。
乔清禹没有再来打扰顾欣,虽然他每日都会来病房看望马克先生,与顾欣也常有碰面,但是却没再和顾欣说过一句话。
只是不知道为何,顾欣内心深处依旧有几分不安,她了解乔清禹,就此罢手不是他的风格。
“老罗!”主任的声音霍然响起,带着怒气。
原本神游的顾欣也被声音拉回了现实,震惊的抬头望向怒气冲冲的主任。
就连罗琰文眼底都有几分惊异,“主任,怎么了?”
“那个德国病人是你换的药还是你学生换的药?”主任面容严肃地看向罗琰文,间或扫一眼顾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