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被劫持绑架的事情,除了邵南初和护卫的暗卫等人,旁人并不知晓,便是医馆中看到她狼狈归来的人,也都特地交代过,让他们不要声张,所以孙瑞瑛等人并不知晓白秋落受过难。
劫持生后的第二日,白秋落一派平静的和孙瑞瑛还有丁山一起用了早膳,随后在他们回房后跟邵南初一起,带着水牛离开。
水牛的嘴巴被堵着,虽然极力挣扎,但是依旧没有出什么动静。
邵南初按照白秋落的要求,带着他们来到京郊之外一座南向的山上。
一行人爬到半山腰的宽阔平地处便没再往上爬了。
白秋落虽然体力不错,但是爬了半坐高山,也是喘得不行,坐在一旁休息。
邵南初身负内力,倒是不觉得累,坐在她的身旁默默的陪伴着她。
等她喘息得差不多了,呼吸顺畅了,这才给她递了水袋。
“喝点水。”
白秋落顺势接过,大口大口喝了几口,这才缓过来。
水牛被丢在一旁,手脚被束缚的躺在地上。
白秋落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取走了堵在他嘴里的布。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水牛好不容易可以出声音,当即惊惧又嘶哑的问。
“做什么?”白秋落似笑非笑的重复了一句,这才道:“那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水牛不知道白秋落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得到,白秋落对他并没有散出多少的善意,那看似笑着的面上,却又似藏着浓浓的冷意和杀意。
“你……我是我爹娘唯一的独苗,他们好歹对你有恩,你总不能对他们唯一的孩子下手吧?你若是杀了我,那便是断了杨家唯一的香火,他们便是在九泉之下都会不得安宁的。”水牛勉强让自己冷静的开口说。
没错,水牛记得白秋落,记得他曾经伙同黑牛和黄牛一起企图绑架甚至强上白秋落,他心里明白,他就是白秋落的仇人,白秋落恨他是应该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企图借着他父母对白秋落的相救之恩,企图给自己开脱,找一条活路。
其实他不提他爹娘,他一提,倒是激了白秋落心里的怒气。
白秋落当即冷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提起你的父母?你别忘了,你亲自动手杀了你的父亲。”
水牛闻言面色微变,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是个浑人,当时怒上心头,只想着怎么出气,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等他暴怒之后反应过来时,他爹已经被他打得气若游丝了。
而且他年纪大了,又出了那么多血,没多久就断了气。
当时他只想着不能被人抓走,所以带着黑牛和黄牛就跑了,可是跑出来之后,各种躲避官差和追捕他们的人却让他们精疲力尽。
直到这种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当初在家中的时候,爹娘对他有多好。
可是这世上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后悔药了,他后悔了,却无路可退。
逃亡的过程中他和黑牛还有黄牛二人生了争执,一怒之下,他将二人分别杀了,当时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就明白过来,他不可能再回头了。
后来他流亡到了京城,遇到了虎哥,被虎哥收留在手下,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虽说见不得人,但是能吃饱穿暖,还有女人可以睡,日子对他来说还是很潇洒自在的。
却不想,老天爷看不惯他的自在,终究还是派了白秋落来收了他。
见水牛不说话,白秋落心里的怒气半分都没有减少,她盯着水牛冷冷一笑,道:“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掩饰你的罪行了?你知不知道你杀了你亲爹之后,你亲娘现在怎么样了?”
“她怎么样了?”水牛低低的开口问。
坏人做得久了,其实是没有心的,水牛会问,并不见得他有多在意他娘,他只是看出了白秋落对他爹娘的感情很深很浓,想表现出关心的模样,好让白秋落动恻隐之心,放他一马罢了。
然而他没想到,白秋落说出的话,却是无情的击碎了他心里的念头。
白秋落说:“杨大娘她死了。就死在杨大爷身死的当天。她替杨大爷穿好了寿衣,然后支开我,又给自己洗漱干净穿好了寿衣,上吊自尽了。”
“人说养儿防老,养老送终,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们?你别说为他们养老送终了,他们的死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借着他们的名义来求我饶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