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李芬雅囚禁的可是孙瑞瑛,是大将军府唯一的嫡小姐,也是堂堂正正的恭亲王妃,更是恭亲王世子的亲生母亲,若是让孙瑞瑛被人救出来,迎接李芬雅的就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虽然他没有参与李芬雅他们的争斗,但是他也是听说了如今的世子邵南初有多厉害的。
他虽然希望邵南初将孙瑞瑛给救走,但是却绝对不希望邵南初是从他手上将孙瑞瑛给救走的。
毕竟他还欠了李芬雅一条命,说了以终身为报,他便不能食言,所以这样毁灭的打击一定不能出自他的手,直接或者间接偶读不可以。
哑伯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事儿,默默的熬着药。
……
白秋落再醒来的时候,屋里并没有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索性洗漱一番,去了牢房。
出乎意料的是,牢房中刚刚动过手术的人竟然醒了。
听到动静,她偏头看向白秋落这边,那平静中又带着凌厉的目光竟给了白秋落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秋落轻怔,然后她听到了对方的问话声。
“你是谁?是那个贱人派来折磨我的?”孙瑞瑛冷冷的问。
尽管她看到白秋落的第一眼,只觉得这个小姑娘人畜无害,一双眼睛干净得很,但是在李芬雅身上已经吃过亏的孙瑞瑛却是再也不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了。
因为肉眼看到的东西,也是具有欺瞒性的。
白秋落能看到她眼中的警惕和敌意。
虽然花了大力气将人给救醒却被人敌视的感觉很糟糕,但是白秋落并没有怨恨孙瑞瑛的意思,毕竟如果易地而处,换成她是孙瑞瑛,她也不会做得更好。
白秋落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试图用温柔的微笑让孙瑞瑛放松情绪,她轻声道:“你好,我叫白秋落,是哑伯请来帮你救治的大夫。”
孙瑞瑛闻言轻怔,迟疑的开口:“女大夫?”
白秋落见她并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便轻轻嗯了一声,轻笑道:“是的。你的身子也是我帮你清理的喔,我估计哑伯找到我,也是因为我有这个功能,毕竟如果是男大夫的话,不太方便。”
面对白秋落的自我调侃,孙瑞瑛有些不敢相信。
孙瑞瑛是真的不敢相信她脏乎乎的全身是白秋落给清理的。
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身上有多脏多臭,她自己闻着味都嫌弃,更别说要旁人来服侍她,替她清洗了。
她刚刚醒来,感觉到全身舒服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上了天堂,所以又变回了干净的模样。
然而当她看到自己手脚上的铁链时,她又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的时候,白秋落出现了。
白秋落的话让她完全不敢相信。
见孙瑞瑛只是沉默的看着她不说话,白秋落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真的是大夫,我现在可以靠近你,给你把脉吗?”
孙瑞瑛沉默的看着她,不回答也不拒绝,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满是安静和沉寂,也让白秋落感觉越来越熟悉。
白秋落晃了晃脑袋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着孙瑞瑛道:“既然你没有拒绝,我就过来啦。”
白秋落靠近之后,坐在床沿上。
她探手落在孙瑞瑛手部的脉搏上,仔细的感受着。
“你的脉象还是很虚弱,要好好养着才能好起来,可是这样的环境……哎……”
白秋落轻叹了口气,也不在意孙瑞瑛没有搭理她,继续道:“你肩胛骨的伤口实在是腐烂得太厉害了,我帮你把腐肉挖去之后没有办法直接缝合,所以取了你手臂上的皮缝在伤口处,你手臂应该会要疼上一段时间,不过过后会慢慢好起来。”
孙瑞瑛感觉自己在听天书。
挖去腐肉这些她倒是懂了,什么没法缝合,还取了她别处的皮进行缝合这种话,她就懵了。
这人莫不是把她当成破布娃娃了?以为缝一缝就能治好她了?
这确定是个大夫吗?不会是个谋财害命之辈吧。
虽然她眼下并没有什么东西好叫人图谋的。
“如今你醒了,哑伯为了避免我们接触,暴露囚禁你的那个人,应该会立刻送我离开,现在他不知道去哪儿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想要得救,就必须认真的回答我。”白秋落说着端正了脸色。
“我问过哑伯你的事儿,听他说你是被人所害,而害你的人你还曾经救过她是不是?”
孙瑞瑛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眼中的寒意和心中的怒意,应道:“是,那个贱人就是个白眼狼,要下油锅的贱人。”
白秋落见她翻来覆去的也只会说贱人这样骂人的话,便知道她肯定是个教养良好的大小姐,瞧瞧,连骂人都不会。
要是换了王氏还在世的时候,能直接把人给骂哭。
白秋落想着,轻咳一声:“说实话,我很同情你,也很佩服你,身体都虚弱成这样了,你还能坚持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听哑伯说你是为了见你儿子一面,才苟延残喘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