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进去了,第二天他夜闯城门的事情就会闹得人尽皆知,邵南庭肯定会趁机生事,如今他一颗心都在白秋落的身上,可没有心思和他周旋,还是不要惊动他们的好。
想着,邵南初沉声道:“将马车停到僻静处,等天色大亮随着进城的人一起进城。”
“是。”靳青忙应了一声。
随后,车夫将马车掉头,停在了不远处的茶寮之中。
邵南初一直坐在马车里,抱着白秋落,不言不语。
“落落,你不许出事,听到没有?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余生,你说了要和我一起过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邵南初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低低的呢喃声有些破碎,眼中满是沉痛和不安。
他怕,怕她真的就这么离开他了。
目光微动之间,邵南初见她领口处的衣服微微散开,他伸出手去,想将她的衣服拉好。
却不想,领口处隐约露出来的玉佩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不由得伸手将她脖子上戴着的玉佩给拉了出来。
只见原本带着几分蓝色的玉精此时竟是变了些许模样。
玉精的外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色,而里头却是浅蓝和金色交杂着。
邵南初微微蹙眉,看着有了变化的玉精感觉摸不着头脑。
不过玉佩伸出那点金色,却忽然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之前在山顶上,白秋落的魂体之所以没有被强行拉出,就是因为最后出现了金色的光芒,生生的稳住了她的魂魄。
难道当时就是这玉精起了作用?
邵南初想到这里顿时精神一震。
不过他并不知道这玉精如何使用,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
他沉默片刻,轻声对着玉精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应该是你救了落落。你既然能救落落一次,就一定能救她第二次。希望你能庇佑她,让她好好的活着,哪怕以我的寿命去交换,我也心甘情愿。”
邵南初说完,他手中的玉精半点动静也没有。
邵南初微微失望,却没有多说什么,珍而重之的将玉佩放回白秋落的胸前,又重新将她给抱在怀里。
……
大苍,滇国,皇宫祖祠。
滇国长公主凤舞和她的夫婿秋战得了守卫的召唤进了宫。
时至深夜,两人本来都已经歇息了,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叫醒,说是王上急招,两人都有些懵。
一路来到祠堂之后,更是懵得不行。
要知道,祠堂在滇国是一个极为神圣的存在,除了五年一次的祭祀,基本上是不会有人前来的。
平时若无国事,祭祀,除了滇国的王上,是不允许任何人进的。便是祠堂的卫生,都是王上亲手打扫的。
可这次王上却召他们去祠堂觐见,这让夫妻二人都是无比的惊讶。
两人来到祠堂的时候,祠堂的异象已经消失,只有王上一人站在里面。
祠堂的大门虽然打开着,但是夫妻二人硬是没敢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冲着王上行礼,“见过王上。”
凤舞是王上的长姐,并没有行跪拜礼,而秋战虽是大将军,是王上的姐夫,却是行了半礼的。
王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道:“王姐,大将军,你们都进来吧。”
秋战从地上站起身来,跟着凤舞一起进了祠堂。
“王上深夜召唤臣夫妻二人,不知所为何事?”秋战恭敬道。
本来按照祖制,公主的驸马是不能够有实权的。
可他不止拥有实权,还是滇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这一切都脱不开王上的信任。
若不是王上力排众议,一心信任他,他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所以秋战虽然是王上的姐夫,但是对他却是极为的尊敬。
王上看了秋战一眼,道:“孤都说了,私下里姐姐和姐夫对我大可不必这般恭敬。”
秋战应道:“君臣之礼不可废。”
王上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一旁的凤舞。
见凤舞的目光凝在不远处的玉牌之上,眼中含泪,道:“姐姐是看出来了?”
“王上,她……是落儿她……”凤舞看向王上,哽咽的开口问。
“没错,确实是她。”王上颔道:“今夜祠堂忽起异象,孤过来查看的时候,便现确实是落儿的玉牌在光,姐姐你这些年没有感觉错,落儿她确实还活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凤舞闻言顿时泪如雨下,眼中全是激动之色。
秋战虽然听得有些懵,但是落儿两字他却听了个分明。
当初他给女儿取名为落的时候,还被凤舞好一阵埋怨,而后来,落儿一出生便被贼人所害,被掳走多年,生死不知,更是让他们夫妻痛不欲生。
虽然他们一家多年来从来不曾放弃过寻找,可是总也没有找到,心中自然是无比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