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看了一眼法阵内缓缓流动的血液,又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知道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索性主动撤除了法阵。
邵南初只感觉眼前一花,原本茂密的丛林散开,眼前变成了泥石遍布的平地,耀眼的火光紧跟着耀了他的眼。
邵南初来不及去让眼睛适应光线,猛然转头看去,眼眶顿时红了。
他看到了白秋落呈十字被绑在离他不远处的树干上,而她的手和脚都被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而落,落在她脚下的一个圈子内。
那圈子不大,但似乎有一个指节那么深,此时已经被她的血充满了一半了!
邵南初心口一痛,几乎窒息。
他眼前有些恍惚,满是悲痛。
她平时手上随便破开个口子,脚被磕一下,他就心疼得不行,而如今,她的血被放了这么多出来,她该有多痛?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宠着的姑娘此刻竟然在遭遇着这样残酷的对待,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简直要命。
邵南初恨不得被绑着放血的人是他。
“落落!”邵南初大喝一声,便要朝着白秋落冲去。
一柄锋利的匕架在白秋落白皙的脖颈之上,在火光的照耀下,匕在夜色里闪耀着清冷的寒光。
“别动。”孟云舟冷冷的开口。
邵南初依言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的盯着孟云舟:“你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
“放了她?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孟云舟轻笑一声。
见邵南初脚步不着痕迹的动了动,似乎有所试探,孟云舟当即毫不犹豫的微微用力,将匕往白秋落的脖颈处往下压了几分。
白秋落的脖子顿时被划开,鲜血顺着伤口直接往下流,顺着她的衣领处钻了进去。
“你别试探我的耐心,我对她可不会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孟云舟淡淡道。
他要的是白秋落的魂魄跟着他回去现代,至于大苍的这具身体会怎么样,他半点都不在意。
他虽然接受灌顶成了武功高手,但到底是半路出家,也没练武多少天就被丢到这里来了,对身上的内力掌控的熟练度是远远不如邵南初的。
所以如果他和邵南初交手的话,输的肯定会是他。
如今仪式即将进行到最后,他怎么也不能让邵南初靠近,毁了他的计划。
孟云舟用白秋落的安危相逼,邵南初投鼠忌器了。
他站在原地再不敢动他,红着眼睛道:“你别动她,我听你的不动就是了。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不管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面对生死,邵南初的冰冷不复,他的目光紧盯着白秋落,就怕一个眨眼,她就消失了。
“求我?好啊,求人也要有点诚意啊,来,下跪一个给我看看。”孟云舟笑着道。
“南初,不要。”白秋落虚弱的开口,眼中含泪。
“落落……”邵南初见白秋落开口,眼中满是疼惜。
“不要听他的,南初。”白秋落说完之后很是虚弱,低低的喘息了片刻,才道:“南初,对不起,我可能真的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失血过多的身体让白秋落不堪重负,头晕目眩耳朵嗡鸣不说,脚下还传来阵阵吸扯的力道,好像要将她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让她感觉整个人似乎要被分成两半了,满是撕裂的痛处。
“不许胡说!”邵南初哽咽了,他红着眼睛怒斥:“你不许胡说八道!你答应过我等找到白叔和陈姨就嫁给我了,如今我已经找到他们了,你怎么能够食言而肥!白秋落,你若是敢食言,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不会放过你。”
白秋落听到白子信和陈萍安全了,眼中微微一亮,她抿了抿唇,低低道:“爹娘他们没事就好,南初,你答应我,不管生什么,都要好好的。”
邵南初还没有开口回应,一旁的孟云舟啧啧的两声,格外讽刺的开口:“还真是鹣鲽情深,感天动地啊!这么情深,简直让我都嫉妒了!”
孟云舟说着,低头凑到白秋落的耳旁咬了咬她的耳尖,低低道:“秋落,你当着我这个男朋友的面和别的男人这么腻腻歪歪,是不是也算劈腿了?你看,原来我劈腿,现在你劈腿,咱们扯平了,往后回去,还是能好好过日子的,是不?”
邵南初原本因为孟云舟啃咬白秋落耳尖的举动而愤怒,然而听到他说的话时,却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因为白秋落已经和他坦诚的交代过了她的来历,又时时在他身边不忌讳的用现代用语,还亲口说过他就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他对孟云舟说的这些词并不陌生。
可是当这些词从孟云舟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震惊了。
因为那意味着,孟云舟可能也和白秋落是一样的,来自同一个地方!
这种强烈的震撼让他甚至无暇去顾忌孟云舟说的那句前男友!